“四哥也经常躲着大哥，说什么一见大哥误终身，他要保护少女心。”

“哈哈哈，他，他。”卿寥隔空虚指，简直要笑岔气了。

“可是姐姐为什么住的这么远，感觉上有点。”

卿寥渐渐收复了笑容，端庄起来，“不过是些陈年烂账，圣人也不能全部释怀全部遗忘，我们大家本来是住在一处的，只是今年恰巧回来，我来拾掇拾掇这些花，没人想着他们，怪可怜的。”

“‘朵朵精神叶叶柔，雨晴香拂醉人头。’果真是好花，也不枉姐姐费心照料它们。”

“你最近去找过凤愿？”

“毕竟机不可失嘛。”难得有个艺术大师，他小短腿倒腾勤些也不妨事。

“看来，我得加紧了，不然倒叫你小瞧了我。”

不知暗喜，“那姐姐准备教我些什么？”

“你可知‘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才你姐姐我便知晓这普天下所有女子的事，怎么样？”

“姐姐尽管教，不知人小，悟性好，虽说学习要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但碍于年纪，不知现在只想有一问便有一答，来龙去脉今后懂事了便可自知。”

“真是简单粗暴的法子，也未知可否。那就看看你这天来子究竟有多厉害！”

就这样，就这样最好，那些追求积累熟练的技艺知识只能靠来日方长，经人事才能渐渐心有所悟，只要是能记得，能背得，能看得，能听得，能闻得，能做得，他现在都要尽可能去尝试。他现在就像一头饥饿的小狮子，不论环肥燕瘦，先积累到身体里再说，消化的事，都交给时间好了。

神机大会，三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拜师礼后不出半年，便是时隔十年的大庆，要错过了这次机会短则三年，否则他是再无机缘了，一定要想办法出师下山！

殿上授业，估计都是捕风捉影传出来的，完颜昊和一众弟子倒是深信不疑，以为那老头子真的是神通广大，调教几日徒弟们便个个出师下山，不知算是拨开云雾，几日下来，并未听大哥讲起师傅如何授业，一众师兄弟倒像是自学成才。

说到此处，他不由得想起前日去找持戒哥玩时，遇到的一个奇宗。

说起来文武双全才是全才，可怎么看，即便是擅刀兵的持戒，在武斗上都没有多深的造诣，大哥让他强身健体，用的也都是最普通的锻炼方式，跑步，倒立，扎马步……那日师傅滚云带他回来，他以为师傅没有采取更稳妥便捷的御剑术是为了试他，几经观察下来，天机山的似乎个个都不能打架。

“六哥，你打这么多兵器，我怕你走的时候我还没都学会。”权且壮着胆子问问罢。

“我没说要教你，我不会。你难道不知道，天机山的可都是实打实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霎时，震的七荤八素。

百无一用是书生。

难怪藏书阁一本武学秘籍，内功心法的书都没有，他还以为是口口相传，代代亲授呢！

“怎么，失望了？你以为靠这里我们不能保护自己吗？”持戒指了指不知的小脑袋。

“倒也不全是，可凡事总有万一，万一呢，自己还没张嘴，人家一刀就把我结果了，我还不如学上一招半式傍身，好歹是个后路。”

“不知，你以为天机子仅凭一张嘴闯天下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凡是能把自己置于险境的天机子，功夫都不到家，还嫩得很。”

“是啊，黄口小子确实老不到哪去。”你强，我认怂行了吧。

“如果你想今年下山，这样，就不行。”

一不小心，又让持戒相了心。

日新月异，蔷薇花是一日胜似一日，可不知的求学路却日日崎岖。

头几天上来，师兄师姐是耐心的善良的，教的东西易懂简单，可日复一日，他就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了了。即便他不想承认，可在心里还隐隐写了个“败”字。

他嗤笑檀弓的木头鸟，看大哥拆起来简单利索，可真轮到自己的机工，将将近个身就被一喙啄的瘫痪，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法门呢？

书上不就是这么画的吗？藏拙于心啊！

“忘了告诉你，那本书是我写的。”

“……”

艺术大师也越来越凌厉，他几乎手腕都抽筋了，琴棋书画一一下来，凡是出自他手的赝品无一例外的被挑出来。而凤愿给他的答复是，“心情不好，挑狠了。”

“……”

卿寥跟有匪那就更不必说，无论男女老少都不吃他那一套，他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敢去找多颜跟舜华，更不敢去问大哥。

他觉得现在自己真是无能无用，丢脸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