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朝历经百年,连年的征战几乎掏空了这个曾经雄霸一时富饶的国家。
成武帝在位十一载,修生养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炎国力眼看在逐渐恢复,他很骄傲。
于是,他开始操心未来的事,比如他的十九个儿子该如何安排?
大儿子已二十有七,小儿子还不到五岁。他自己六十有余,说不定还有气力将皇子队伍凑满二十。
成武帝吸取前辈的经验教训,皇子不能教的太温柔了,要来点钢的。可又不能过于凶猛,国库里那点家底经不起几下挥霍。
他要折中一下,最好像自己。柔中带刚,不瘟不火,这才是他认为的治国明君。
所以他以己度人,看这些儿子们没一个顺眼的,包括太子。
教不对,师之过。
朝中这些老朽腐儒,守着老观念,做任何事都不许出格。他们摆出来的大道理把反对的人都给压得死死的,使得成武帝每日上朝都感觉自己只是个配合他们的摆设。
不行,不行,长此以往天威何在?
但要命的是成武帝的智慧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一头是保守基因,一头是叛逆细菌,扯得他经常人格分裂。
于是又乎,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引入一股与众不同的清泉来浇灌他的儿子们,黑脸他们来做,白脸还留给自己。这样就可以保守改革两不误了!
成武帝在为自己的英明决定点赞的同时,他又开始苦恼清泉的来源问题。
现在的太傅已经年迈,他署意的接班人成武帝是绝对看不上的,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掘出一个又聪明又让他满意的人。
十天后,成武帝与这个人不期而遇。
“他是谁?”
“回陛下,他就是前太师的独孙,被世人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人——季莲溪。”李内侍笑眯眯的回答道。
食色性也,李内侍也关注了季莲溪许久。今日皇后为长公主办的赏花会,来的人都是未婚的青年才俊,他一出现恐怕目光都注意到他一个人身上了。
成武帝也被他惊人的相貌和高不可攀的气度所吸引,他忽然有种感觉:这样的人恐怕是羡瑜驾驭不住的。
“他今年多大了?季太师的孙子可有什么不凡的地方?”成武帝了解大女儿那唯脸是图的尿性,他必须先打听好此人的一切,不然他的宝贝女儿非得为了一张脸误终身不可。
李内侍笑着缓缓道来:“季莲溪今年刚刚弱冠,他可是三年前的科举二甲第七名。”
“是吗?”成武帝叹道:“这样的人我怎么会全无印象?”
“呃…这不怪陛下,传胪那天季莲溪因病没有到场。他也没有领官职,一直称病到今日之前。”
成武帝奇怪道:“我看他这不是好好的?”
李内侍贴着成武帝的耳朵说:“传言他那时跟他爹闹翻了,好像是因为他爹在外头有个私生子想要认祖归宗。季莲溪也是个狠角色,放话说那野种一日不去庙里当和尚他就一病不起。这不是前天南城的百惠寺又多出一位叫决明的和尚!”
“季莲溪他爹也是够窝囊的。”成武帝不厚道的笑了。
李内侍笑的奸诈:“也不全是,大家都知道季府有三宝:先皇赐的扁、太师的茶和季莲溪的脑子。殿下可知他有一万种方法赶走那野种,为何偏偏要让他出家当和尚?”
成武帝最爱听八卦,不耐烦道:“别卖关子,快说。”
“是,是。”李内侍嘿嘿笑了两声:“他说那野种八字克他,只要有他在就会妨碍自己的子嗣,只有成为方外之人才能破解。季莲溪用这件事推了与他从小订亲的相国千金,又让他父亲交出了家主的位置。不要看现在人人嘴上念着太师,其实都是奔着季莲溪去的。一举三得啊,此子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成武帝这么一听,对他蓦然生出几分兴趣来,他心里挺高兴,却还是板着脸质问李内侍:“你是不是收人银子了?老为他说好话。”
李内侍连忙下跪称不敢,他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巴拉巴拉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