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人把新‘杯子’放在季莲溪面前时大家都笑了,这哪是杯子,分明是个大茶碗。
唐天齐的笑意终于直达眼底,非常愉悦地说:“怕是没有其它杯子了,学士大人就用它将就一下吧。”
已经钻进了套里,不做点牺牲是出不来了了。季莲溪望着半个巴掌大的碗,掂量着自己的酒量。
从前的自己肯定没问题,而现在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从容的端起酒杯,对重人示意了一下,仰头就灌了下去。
当真是好酒,清冽又不上头,只要不这么牛饮,让他多喝上几杯也是愿意的。
三碗下肚,重人纷纷向他喝彩,刚才的插曲就此揭过。
“季学士的酒量不错啊,看不出是滴酒不沾的人。”
别人都在嘻嘻哈哈热闹的交谈,只有他们俩这一小块是安静的。唐天齐转过头敬了季莲溪一杯。
季莲溪开了条口子就收不回来了,他豪爽地也干了一口,醇厚的酒香源远流长,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心想着就放纵一回吧,反正机会难得。
好酒太吸引人,可惜季莲溪的身体不给力,才过两巡他就晕晕乎乎了,后劲之大是他没想到的。
在散场时,季莲溪感觉自己就像随波逐流的水草,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仅剩的一点意识让他勉强还能分辨方向。
走在他身后的唐锦鸿坏笑着看了唐天齐一眼,对方根本不理他,而是盯着季莲溪步履蹒跚的季莲溪看。
突然他甩了唐锦鸿走到季莲溪身边,询问道:“季学士可还能走?要不要在隔壁开间房住下?”
季莲溪摆摆手,艰难的回答:“不必,我可以回去。”
唐天齐看他已然不大清醒的样子,回身给唐锦鸿睇了个眼色。
他马上赶上前扶着季莲溪不由分说的把他拉走,边走边道:“季学士别逞强了,您这幅模样怎么走得回去,外边的马车都散完了。”
季莲溪还没糊涂透的脑袋还抱怨了一会儿,那肖文才太不仗义,竟然扔下上司先走。
睡一夜就睡一夜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就乖乖上了唐锦鸿的当。
把季莲溪扔在床上看他确认他睡着了之后,唐锦鸿跑出房门,唐天齐正在外面等着。
唐锦鸿说:“睡的可香了。”
唐天齐点点头,对旁边的妖娆女子说:“进去吧,过了今晚你可就红了。”
那女子高兴的福一福身,推开门轻盈地走了进去。
看着门被合上,唐锦鸿幸灾乐祸道:“看他还嚣张,此等丑事传出去他那爷爷都保不住他。”
“哼!”唐天齐目的达到,对听墙角这种事无甚兴趣,转身就走了。
那名女子正是丽春楼的瑶姐,她慢慢的靠近睡得人事不知的季莲溪,欣喜的看着他俊美非凡的面容。心想着,这样的人让她倒贴睡一夜她都是愿意的。
她颤颤巍巍的就要解季莲溪的衣服,手还没碰到,就听见身后有人在笑。做贼心虚的她差点滚到床下面去,她惊恐地看着那人:“你…你是谁?”
“喝,你好大胆子,连他也敢碰。”来人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危险的视线让她赶紧退到了门口。
“是五皇子让我来服侍他的,你…你要干什么?”她惊恐道。
“走你的,我不允许你碰他,敢再回来小心你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啊!”瑶姐转身就跑,跑时还不忘大声呼救。
那人笑着看她离开,然后走到季莲溪身边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是让你别沾酒吗?这回有罪受了。”
他轻轻抱起沉睡的人,优哉游哉的从大门出去进了隔壁房间。
“什么?他人不见了?”唐锦鸿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瑶姐亲眼见他被人带走的?”
“不是,她吓跑了,再带人回去时季大人已经不见了。”侍卫恭敬的回答。
这下连处变不惊的唐天齐都拧起了两道长眉,他命令道:“去一趟季府探探消息,再立刻派人去城门各处把守,千万不能让贼人把他带出城了。带人把所有的客栈和可疑地点都搜一遍,一定要安全找回季莲溪。”
唐天齐安排的晚宴,人喝醉了睡的是他开好的房间,要是季莲溪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怪罪的就是他,这个漏子可捅大了。
他烦躁的起身,今夜怕是休息不成了,他要亲自带队寻人去。
半夜三更的上百号人不得休息,另一间房内,季莲溪美美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山河无限美好,他面前跪着一排排金发碧眼的外国大使,抢着要寻求与我国结盟,拿外贸条约割让土地来换取驻军保护。
第二天,季莲溪是被美梦笑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