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之前两次上山都没见着如泠,此时一见,立即严肃地对着如泠行大礼:“铁甲侍卫王源之见过公主。”
如泠呆了呆,放下手中的瓜子,惶恐、疑惑地看向我,我给了她一个“镇静”的口型暗示。
如泠了然,淡笑一下,倨傲地点头说:“赐座吧。”
韩谦嘴角挂起了讥讽的笑,却没有拆穿我们的把戏。
王源之垂手立于一边,并不敢坐,我在一旁看着十分惊奇,我做公主的时候,从没感觉过“公主”竟是如此尊贵。
其他铁甲兵送东西上来时,我从一开始免了他们的跪,后来他们便也不跪了,我这种挂名的公主,只能唬一唬一般百姓,铁甲兵们也都不太敬畏我。
想到这里,我暗自叹息,再一次出现弄不清自己身份的尴尬情况。
如泠瞟了一眼韩谦说:“韩谦,本公主命你陪王侍卫饮酒。”
韩谦看了看我,我立刻点点头。
他于是拿起酒壶给王源之倒了一杯,王源之慌忙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酒杯庄重地说:“谢公主殿下赐酒。”说完慨然一饮而尽。
然后他扭头对我说:“姑娘,公主不能吃我带来的粗食,请姑娘为公主另行准备些膳食吧。”
如泠惊愕了,我慌乱了,韩谦的嘴角又挂上了不易察觉的嘲笑。
我僵硬地站起身,进入厨房。
片刻后,我在烟熏火燎中,挥汗如雨地做了一道煎豆腐,半晌,我泪眼朦胧地将它摆上桌。
如泠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拿起了筷子,眼神中竟出现了以身殉国的壮烈感。
王源之看了看盘子里的豆腐,不满地摇了摇头,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然后示意韩谦也喝一杯。
韩谦于是自斟了一杯喝了,又给王源之添了一杯。
我看了看如泠,如泠对我勾了勾手指,我俯身过去。
她说:“你进厨房的这半个时辰里,他们就这样喝了二十几杯了,这个王源之酒量很好,不多一会儿韩谦就会喝醉。”
我点点头,神秘地眨眨眼,如泠微笑着点点头,二人露出了奸笑。
我俩正在眼神交流,只听背后“噌”的拔剑声,我回头一看,两个黑纱覆面的青衣人,举剑踏着花袭来。
王源之踢倒桌子,不知何时已短刀在手,冲到如泠身前的同时反手一刀格开了一名青衣人的剑,青衣人后退三步。
此时,韩谦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扬手放出了三枚暗器,另一名青衣人的剑霎时多了三个洞,他(她)收住脚步,呆了呆。
“有高手在,撤退!”第一名青衣人呼道,声音清脆,竟是名女子。
韩谦作势要追,被我拦住。
我捡起了地上的牡丹花瓣,笑道:“轻功了得,武艺平常,青衣女子,黑纱覆面,必是官府女眷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