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包拯点点头。
“状告晚生什么?”周勤继续装傻,陌醉更是气得牙痒痒。
“周世兄既然对街头巷议有所耳闻,当知有人告你杀人顶替、冒充状元。”包拯说的那叫一个有声有色,陌醉不得不在心中暗暗感叹。
“包大人相信吗?”周勤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包拯一挑眉,说道:“此人言之凿凿,绘影绘声,乍听之下,匪夷所思,细细推敲之下,不无可能。”
“不无可能?”周勤的音调提高了些。
“天下事原本并无定规,有可能为真之事,实则为假,有不可能之事,实则为真。不过,在本府未曾细审明白之前,总不便据下定论。”包拯道。
“晚生不明白包大人的意思。”周勤还是在装傻。
“周世兄可愿据实回答本府几个问题?”包拯问道。
“包大人请问。”周勤又向包拯行了个礼,“晚生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很好。”包拯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周世兄在进京赶考之时,落脚何处?”
周勤答道:“当时元囊羞涩,身无盘缠,巧遇一名热心樵夫,所以寄居在他山边的茅舍之中。”
“那樵夫姓甚名谁?”包拯又问道。
“姓李,名富。”周勤答。
“可知他如今下落何处?”
“晚生不知。”周勤摇摇头。
“当真?”包拯明显是不相信。
“包大人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倒是周勤一副“你爱信不信,不信去查吧”的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陌醉正在竭力忍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包拯点点头,转过身去背对着周勤,声调提高了一些,“当时可有第三人在?”
“山中寂静,并没有第三人。”
“若当时无第三者在场,却又为何那告你之人,也能说出完全与你相同的情境,也知道你借该处借宿苦读,也知道那老樵夫姓李名贵?”包拯认真地说。
“这一点,晚生不知。”周勤摊了摊自己的手。
“在京城大考的前两天,你可曾大病一场?”
“大病一场?”周勤站起来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走到了包拯的身后,“晚生若是大病一场,就不能参加大考了,又如何能大魁天下?”
包拯转过头,看见周勤正在笑着看他,反气急为点头,缓缓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道:“总之,周世兄是绝对不会承认当时有第三人在场,甚至曾延医治病。”
周勤向前走了几步,远离了包拯几步,“当时,确实没有,晚生如何承认?”
包拯闻言,站了起来,到了周勤的身后,看了他一眼,口中道:“可惜啊,可惜!”
“何事可惜?”周勤微微回头。
“周世兄可知道,本府何以不直接升堂问案,反而在花厅以礼相待?”
“想必包大人也认为此事本属子虚乌有,匪夷所思,所以才……”
“错了!”还没等周勤把话讲完,包拯就大喊一声,打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讲话,走上前去,“本府是顾念你乃丞相爱婿,且丞相千金有孕在身,不愿招摇扩大,倘若你实话实说,本府尚有宽容之余地!”
“包大人这话,晚生不服。”
“为何不服?”
“听包大人这语气,莫非认定晚生确曾杀人顶替、冒充魁首?”
“难道没有?”
“当然没有!”
包拯气急,但他终究是开封府尹,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带到表面上来,只是点点头:“看来本府只有传令升堂,让你二人当场对质!”
周勤眼睛一眯,“有人诬告于我,晚生当然应该与他对质。”
“好!”包拯大喊一声,“本府必须提醒于你,一旦升堂,铁案如山,到时候绝难宽贷!”
周勤反怒为笑,转过身来,背对着包拯,“但望包大人早日查明真相,还我清白,说什么宽贷!”
包拯气急,大喊一声:“来人啊!”
“在!”王朝、马汉应。
“传令升堂,并传那陌醉与残疾人周勤,当场对质!”包拯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勤。
“是!”
陌醉微微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