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俊朗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段以涵并没有显得过多的讶然,眉毛一挑,嘴角一勾,语气波澜不惊,“有事?”
她的反应似乎让门外的他措手不及,抓耳挠腮,清亮的眼睛并不敢在她身上过多驻足,甚是局促不安,“我……我是来……道歉的……”支支吾吾,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儿。
“不用了,我没放在心上。”
似是而非的回答,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却莫名的让他一颗心漂浮着,甚至觉得是因为过分生气才牵扯的借口。
“我是真心诚意来跟你道歉的,都怪我太莽撞了,不问青红皂白、是非曲折上来就无理取闹,你千万别跟我计较,就当我是个气球,戳一下,爆了,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可以吗?”
他急切的解释,无辜的神色炯炯有神的望着她,像在诉说他的诚意,憋红的小脸,微嘟的小嘴,如此可爱的模样,任谁都想垂爱,段以涵也不例外。
“虽然你要找得不是我,可毕竟是在我的地盘往我脸上吐口水,火气肯定有的。不过你也是关心则乱,气都气过了,我也没必要跟当时不理智的你斤斤计较吧,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她的侃侃而谈让他喜出望外,“真的?你真的不生气?”
“恩,以后可别再做这么莽撞的事情了。我可以跟你不计较,别人可不尽然,光一条乱闯民宅就能将你扭送警察局了。”
他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这次是他心急乱了分寸,如此愚不可及的行为要是再有下次,可真的是他脑袋进水生锈了。
就像变戏法似的,他从旁拿过一束玫瑰递给她,羞涩开口:“送给你。”
大红色的花朵娇嫩欲滴,段以涵犹豫了,“这个……不用了吧?”玫瑰是情人间的信物,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突兀。
“这是我的诚意,既然接受了我的道歉,一束花而已,理所当然不是嘛。”
说得在情在理,不过一束花罢了,兴许买的时候没在意,要是再僵持不收,可就真的是自己太矫情了。
段以涵欣然接过,“我收下了,谢谢!”
…………
一回生二回熟,这句话在欧玺浩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轻车熟路的,他总是能隔三差五的出现在段以涵的小公寓里。没有交集的俩人,从最初的讶然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段以涵总算习惯了他的不请自来。就像进了自家门,打过招呼便开始有模有样的拿出课本做习题,亦或者叼着零食坐在小客厅里头享受彩色电视所带来的欢声笑语。
犹记得他第一次告诉她名字的时候,他正大摇大摆的准备进屋,不过两步便停驻在段以涵的身边,侧身,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欧玺浩,记住了哦!”
仿佛春日里的暖阳,寒冬里的腊梅,他的笑纯真无暇,让原本阳光帅气的他更添几分倜傥,不觉间竟恍了她的眼睛。心里不禁自嘲:什么时候自己如此犯花痴了。
窝在沙发一头,段以涵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脑上,愉悦的笑声时不时的荡漾在耳边,惹得她好看的眉头微微揪着。想平心静气,却总能在持续不断的笑声中功亏一篑。
视线缓缓上移,沙发另头的他整个人大咧咧的斜躺着,修长的双腿毫不客气的横搭在茶几上,随意任性。
俊朗的五官,纤长的海拔,单单只是随意一躺,便有种莫名的慵懒,却似乎选错了地方。
段以涵不禁出声道:“哎,你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学校都不用上课的吗?”
就算大学课程不多,也不至于让他闲到天天跑她这儿报到的地步吧。家人、朋友,不都是消遣的对象么?他这个年龄段,不是该有自己独处的私人空间么?
“该学的我都会了。”他的回答,无惊无波,未曾将视线移动分毫。
“你该不会是逃课吧?”
一句话,却显然至关重要的将欧玺浩的注意力成功转移。他看着她,漫不经心道:
“我整个高中的寒暑假都用来学习经营管理学了,一样的课程,你觉得我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讲堂上吗?”
诚挚的眼睛,像在诉说他的丰功伟绩。可是,看着所谓的喜洋洋,不过就是狼捉羊的童话,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专注于此,难不成这才是他所谓有意义的事情吗?
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回,段以涵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你怎么不回家啊?”
没想她的问话只引来他的轻轻一瞥,无所谓道:“干嘛回家,一天到晚听他们唠叨,烦透了。你这儿多好,没人约束没人管,逍遥自在。”
段以涵蹙眉,“敢情你把我这儿当人间天堂了。”
也的确,瞧他看得动画片,一层不变;看他坐得姿势,懒散随性。如果再放几包零食在边上,无非是等待他人伺候的主儿。
段以涵还想说什么,看到他似乎大部分时间都杵在这儿,就好像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人強占了似的,很不自在。
话到嘴边,冷不防叫他截住了。
“我饿了!”
淡淡的光晕洒在他那张朝气俊朗的脸庞上,一双曜石般闪亮的眼睛仿佛天边璀璨的星光,烨烨生辉。尤其是,让段以涵最为无奈的,显然是他撒娇般掘起的小嘴,就好像受了委屈,而始作佣者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