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日夜颠倒不知今夕何夕的过了几天,同学聚会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有些事儿终究是逃不过的,一如岁数到了,爬上眼角的皱纹,尽管再排斥,它终归醒目的烙印在那。
慵懒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浑身酸痛,可还是强迫自己起来,因为我发现最近胖了,宁愿苦点儿也不能再浮肿的躺下去了。虽自我感觉良好,但正经儿老说我长的够难看的了,若再胖下去,我连自我感觉良好的资本都没了。缓慢的刷牙洗漱之后,折回卧室抬眼看到门上的便利贴:“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给你早饭午饭一块做的,你醒来热下就可以了。”
我不禁乐了,正经儿真好,大早上的还跑来亲自给我做饭,就算亲妈也不过如此。唯一遗憾的就是怎么不是我亲弟弟呢。
这边我刚把饭菜热好端上桌,门铃适时的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踩着饭点儿来要饭的。一听那催命似的铃声我就知道萧雅来折腾我了,打开门还没待我开口,萧雅就给捉奸丈夫的女人似的在我房间四处张望,嘴里还振振有词:“是不是房间藏男人了,怎么那么晚开门?”
我对着她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走到饭桌边:“有!在床上!”没想到这女人还真去看,我顿时无语。幸亏此刻我床上没躺个男人,只有正经儿送我的一大白熊,不然我真有被捉奸的感觉,而且还是和好姐妹儿的男人。
“怎么样,要不要吃点儿?”看她一脸失望,我颇为得意。
“呦!饭菜够丰盛啊!”
“那是!”我冲她趾高气扬的挑了挑眉。
“你做的?”
知道我那见不得人的手艺几斤几两,丫还明知故问,绝对故意找茬儿。
“正经儿!”
“我就说嘛有情况!”萧雅猛的坐到我对面,一脸证据确凿的表情凝视我。
“怎么了就有情况?”我被她说的云山雾绕。
“你和正经儿啊!”
我一听明白了,这女人真是人来疯,我和正经儿多纯洁的革命友谊啊!雪花多纯洁我们就多纯洁,想当年正经儿在我这留宿她还没八卦什么呢,怎么一顿饭就有事儿了,绝对的抽疯。我塞她一嘴菜,想也没想的说:“你大爷的,说什么呢!正经儿我弟,我拿他当亲弟弟!”
“那也不是亲的!”她一副挑衅的语气瞪我。
“那我和他也不会有情况,和他在一起在我看来就是□□。”可我解释什么啊,不是越描越黑吗,清者自清,何况还是萧雅这临时思想不正常的抽风,于是放狠话说:“告儿你,再拿我和正经儿纯洁的友谊开玩笑我削死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不说而已!”萧雅根本不受威胁,因为她知道我削不死她,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儿。
我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低头继续吃饭。
正当我吃的起劲儿,萧雅忽然一副满怀愧疚的样子说:“彤彤,今晚的聚会我不去了。”
我一听立马明白了,开了这么一玩笑,绕了那么久,目的在这儿。我岂能容她放我的鸽子,不容是因为我知道她在躲避程城,可躲避有什么用,就像我鸵鸟似的躲避了那么久,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还是放不下,唯有真正面对才能真正解脱,我不想她活的那么累那么不快乐:“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这才哪到哪就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早想和你撇清关系了,你非死皮赖脸。”她夺过我手中的筷子自顾自的连吃带喝,对我连点儿好话都没有,我这暴脾气!可遇到和我一样的倔脾气还真没辙儿,一旦做了决定十头驴都拉不回来,何况我一弱女子乎!
“怕见到某人就明说,别在这欲盖弥彰的,我受不了。”我想用激将法激她一下,没想到激她不成反倒被她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怕见他干嘛,婚都离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没关系!别再给我提他,我犯恶心!”说着丫还真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至于吗,都赤身裸体的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有点儿反应,早点儿犯恶心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场,装什么影后啊!”我扯着嗓子找茬儿。
良久不见萧雅出来,感觉事情不妙,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门口,生怕是她的奸计,所以我特别的小心翼翼,可透过虚掩的门缝我一下跳了起来:“萧雅,你怎么了?”
她面目苍白的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走了出来。我知道触犯了她的禁忌有愧于她,只能屁颠儿屁颠儿丫鬟似的跟在她后面,走到桌旁我特有眼力劲儿的给她拉出椅子倒了杯开水,要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放在平时别说我伺候她了,不揍她就算她走运。默默的坐在她对面就等她开口说些什么,有些事儿她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我问了也图增她的烦恼,这不是关系好坏的问题,这年头谁还没有点儿自己不想说的难言之隐呢,夫妻之间还有点儿个人空间呢,何况我和萧雅本是凡人。
“我怀孕了!”良久萧雅幽幽的开口,低沉的语气里满是悲伤。
“你…你……”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拿起为她倒的开水咕咚一口,烫的我疵牙咧嘴:“你开什么玩笑!”可想到她刚刚的情况我不信都不行:“你…你确定吗!”
“我刚从医院回来的,两个多月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波一波的,别说我就一条命了,估计给我九条命也不够挥霍的。看着萧雅黯淡的神情,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该说点儿什么或者又该做点儿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只能束手无策的和她面对面的沉默。明明该高兴的事儿,怎么就那么让人戳心呢。
现在我更想知道程城和萧雅那么好的婚姻怎么毫无征兆的说离就离了呢。记得前一天两人还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大秀恩爱的,只为了刺激至今还没人要的我,可第二天见面萧雅就告诉我离婚了,那鲜红的离婚证直直的戳在我眼里,让我连点儿怀疑的空间都没有,我就这么稀里糊涂被迫接受了他们的闪离!曾那么好的他们瞬间离婚了,能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就选择这残忍的结局,更残忍的是萧雅现在又怀孕了。既然萧雅不说原因,今晚儿我一定找程城问个清楚,要不告诉我个明明白白我非打的他满地找牙,让我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我他妈太难受,看着眼前的萧雅我更难受。
“你还是说点儿什么吧,都不说话挺难受的。”
“我说了也没什么好话,你听了也难受。”我紧绷着脸重重的喘气。
“不说你也难受,我都这样了不能再拉着你也跟着难受不是。”
“你…你让我说的啊,不带急眼的。”我像受到鼓舞似的刷的站起来,心里想着说就说有什么好怕的:“你说你办的什么事儿啊,不很能耐吗,能耐说离就离了,别整天给个怨妇似的躲起来偷偷抹泪啊,我都不明白了,程城怎么对不起你了,好好的日子说不过就不过了,以为过家家呢,你丫就是作的病。不过就不过吧,干吗临了临了还上床,上床也不知道做好措施,还以为自己三岁小孩子啊。刺激了?享受了?现在该怎么办?你该庆幸我不是你妈,是的话我非抽你丫的!”说着说着差点儿把我自己说的热泪盈眶:“你说这事儿你告儿我干吗,你不成心给我添堵吗,我这日子过的好好的都被你搅和了,你真缺德……”
我这自顾自的愤怒还没发泄完,萧雅就向我扑来,我第一反应是完了完了,只顾自己发泄着爽了,肯定惹毛她了,这下怎么死的我不敢说,但肯定是我这嘴不把门惹的祸,要么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呢。别说躲了,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萧雅就抱住了我,在我肩膀用很重的鼻音说:“彤彤,你真好,我就怕你不骂我,倒显得咱俩生分了!”
我一听这,丫肯定被我数落晕了,放在平时我这样无法无天的虐待她,就算同归于尽她也要把我置于死地。可她的话怎么那么让我想哭呢,我揽住她臭贫的说:“废话,我对你好的都人神公愤了,就算你妈给你生个亲妹妹也比不上我。”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两个人总得有个挺着的不是:“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他!”
我一怔,没想到她答的那么直接,或许来之前她就做好这样的决定,可站在我的立场无法同她一样感情用事:“你疯啦,你要这个孩子以后就没人要你!”
“可我爱他!我要他!”萧雅这才不受控制的彻底崩溃了,在我肩膀哭的泣不成声。
爱他?要他?是程城?还是孩子?还是两者都有?刚刚还强词夺理的告儿我她和程城的关系就是没关系,可那曾有的关系怎么割舍的断,那段记忆里的她和程城早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那段关系在她身体里也开始盘根错节。割舍?只要活着就永远不可能。就像此刻萧雅声嘶力竭的哭声,埋葬不了记忆也挽不回过去,只能证明太在乎那段关系!让一向眼睛缺少水分的我都水龙头似的哗哗淌个不停。
和萧雅并排坐在床上,别说我安慰她了,她不安慰我就不错了,奇怪了嘿,怎么我表现的比她还难过。
“别一副哭丧的表情,给没了男人似的。”
这女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哭丧个脸因为谁啊。
“我宁愿有个男人没了,至少他还属于我!”我抽了一打纸把眼泪胡乱的抹干净。
说完我俩就不知所谓的笑了,但是笑着笑着我又哭了。为晓雅、为自己、为顾铭,为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更为了今天能坦然的赴约。我要先把眼泪甩干净,省得去了丢人,毕竟我是那么好面子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