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李儒之谋,董卓起势之初(求订阅,求全订!)
凛冽的西风卷著砂砾,如同无数细小的刀锋,击打在锈跡斑斑的铁甲上,发出沙沙的哀鸣。
经过一个月风餐露宿、昼夜兼程的疾驰,董卓魔下那支疲惫却依旧凶悍的西凉铁骑,终於踏入了凉州荒凉而狂躁的地界。
没有选择直接冲向叛军最为猖獗的汉阳或陇西,董卓的將旗指向了叛乱相对和缓的北地郡。
这片饱经战火与游牧侵袭的土地,此刻竟显得有几分萧瑟的“寧静”,犹如风暴眼中短暂的低压区。
甫一抵达,未待营盘扎稳,董卓那双如鹰隼般的眼晴便掠过层层军帐,嘶哑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在风中迴荡:
“派出信使!即刻!给本將军探明所有能联繫上的旧部!
不管是躲在山寨里舔伤口的狼崽子,还是钻在哪个角落里观望的狐狸,都给老子揪出来!”
信使如离巢的禿鷲,趁著尚未散尽的暮色,循著董卓秘藏的联络路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北地郡的沟壑与风沙之中。
仅仅数日,几份染著尘沙、字跡潦草乃至带著血跡的情报,便经由心腹死土之手,秘密呈递至李儒案头。
烛火跳跃,映照著这位谋士愈发阴鬱的面容。
他枯瘦的手指在一份份密报上快速滑动,鹰集般的眼睛仿佛要將纸页烧穿。最终,所有碎片被他在心中拼接成一幅令人心悸的画卷。
他抓起整理好的匯总,步履匆匆地踏入了董卓那瀰漫著汗臭、血腥与烈酒味道的中军大帐。
帐內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將士们身上瀰漫的铁锈与杀伐气息。
李催、郭汨、牛辅、张济、樊稠、胡、华雄.....
董卓魔下这些剽悍不驯、渴望杀与战功的猛將们早已按捺不住,眼珠通红地围在沙盘前请战。
“大帅!区区羌胡反贼,何足掛齿!末將愿为先锋,踏平汉阳,斩了那北宫伯玉、李文侯的狗头,祭我西凉军旗!”李催声音嘶哑,手掌不自觉按住了腰间刀柄。
“正是!我辈铁蹄之下,叛军百万亦是土鸡瓦狗!”郭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唾沫星子飞溅,“杀入陇西,血洗叛贼,夺回我凉州根基!”
“末將请战!”
“末將愿往!”
眾將纷纷叫,帐內杀气如沸水般蒸腾,战意几乎要將帐篷顶破。
董卓庞大的身躯深陷在铺著虎皮的胡床里,手里把玩著一把锋利的短匕,粗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沉凝如铁水,直勾勾地盯著沙盘上標註“陇西”、“汉阳”的那片刺目区域。
他的沉默,像一块巨石,压下了部分喧囂,让激动的眾將渐渐收了声,只余帐外呼啸的风声和炭火爆裂的啪。
就在这份令人室息的沉默中,李儒清瘦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移到了沙盘边缘。
他未看眾將,目光直接落在董卓脸上,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冰粒坠地:
“主公,诸位將军,且听儒一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看似文弱却深不可测的谋土身上。
李儒不疾不徐地展开一份粗糙的凉州形势图,上面密密麻麻標註著叛军势力范围和李儒根据情报勾勒的兵力部署。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像一把冰冷的刮刀,划开眾將被热血冲昏的头脑:
“凉州,已非昔日安稳之地。叛军气焰熏天,非虚妄。
北宫伯玉、李文侯借羌胡之怨气,煽动州郡兵卒,裹挟流民飢眾,其势已不可等閒视之。
据可靠消息,叛军主力足有百万之巨,且大部分都来自凉州边军,並非乌合之眾!”
他指尖重重戳在“陇西郡”与“汉阳郡”上:“他们盘踞於此,虎视全州!
其兵锋所及,金城已陷,武威告急,张掖危急.....
整个凉州东部、中部,已是一片焦土!
烽烟遍及,只剩最西陲的酒泉、敦煌二郡,因道路险远,暂得喘息。”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冷几分,直指董卓痛处:“更令人心惊者,昔日主公魔下旧部,盘踞於凉州各地的营头、校尉,竟也多有改旗易帜者!或迫於压力,或心怀异志,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