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卢植怂恿,高览暴怒,田畴安抚(求订阅,求全订!)
幽州,蓟县南郊,山海大营深秋的寒风捲起枯草与尘土,在蓟县南郊广阔而压抑的土地上鸣咽。
山海联军六十万余眾,其中包含后续加入的部曲与豪杰,营盘森严,旌旗猎猎,正是田畴、高览统帅的精锐。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刁斗森严,与远处那由七座巨营、三道深壕构成的连绵“赤色壁垒”遥遥对峙。
壁垒上,数不清的“程”字黄幣旗帜在风中拍打,壁垒之后,是程志远那数量已膨胀至数百万之巨、不断被强征加固工事的流民与混杂部队。
距离双方大军抵达此地列阵,已过去整整十四日。
这十四日,山海大营未曾有过一刻鬆懈。
田畴忠实地执行著“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的严令,每日都精心策划著名不同的“试探”:
有时是样动,有时是精悍小队的袭扰,有时是集中器械的远程敲打。
这些行动精准、多变、保持高压,如同用手术刀在巨人身上小心地割开浅浅的划痕,既不断消耗著壁垒守军的精力,刺探其防御的虚实与调动规律,也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锁住程志远的主力,让他不敢分兵他顾,更无法对蓟县发动决定性的强攻。
田畴端坐在中军大帐的舆图前,手中炭笔標註著今日试探的攻击点和发现的防御弱点,神色专注而冷静。
高览则按刀立於帐前,望著远方壁垒上升腾的烟火和隱约的嘈杂人声,粗獷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都十四天了,那程老儿除了强征民夫堆土挖沟,连个屁大的反攻都不敢!我看他是被咱们打怕了!”
他口中的“打怕”,指的是联军之前势如破竹击破程志远数道防线,兵锋直抵蓟县城下的锐气。
幽州,蓟县城內,刺史府。
蓟县城內的气氛,却如同被压缩到极限的火药桶,与城外的肃杀“沉静”形成鲜明对比。
十四日的围城,哪怕中间有过卢植奇袭西大营缴获的粮草,也早已在数十万军民每日的消耗下日渐稀薄。
更沉重的,是人心惶惶的恐惧与日益积累的怨气。
卢植紧锁眉头,立於城头南眺。
他看著远处如山峦般横亘的“赤色壁垒”和壁垒下那片安静得令人心悸的山海营盘,心中的焦虑如毒蛇般噬咬。
十四日!城外的山海军按兵不动,程志远也似乎龟缩不出!
他深知,这种暂时的僵持对拥有庞大资源和时间优势的程志远更为有利!蓟县拖不起!
刘宏的赦令詔书带来的“討逆热潮”正在发酵,天下烽火愈炽,大汉气运摇摇欲坠,在幽州这关键战场,每拖一天都是巨大的风险,都是对他卢植和皇命的巨大威胁!
更关键的是,他得罪了山海领!
这份“得罪”,让卢植无法亲自或者以官方名义向城外那支实力强大的盟友发出求援信。
他知道,以他卢子乾的名义去信,无论措辞如何恳切,山海领的田畴、高览,乃至幕后的陆鸣,都只会报以冷笑甚至置之不理。
必须找刘虞!卢植的眼神变得坚定。
唯有蓟州牧、幽州刺史刘虞的正式印信,以及“援救皇命重镇”、“解救幽州军民”这样的大义名分,才可能撬动城外那支虎狼之师。
当夜,卢植便带著他的得意门生一一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以及城內几个尚有一定分量且同样焦虑万分的世家大族代表,共同拜会了刺史刘虞。
卢植率先开口,痛陈僵持下去蓟县必破、数十万军民沦为黄幣组上鱼肉的危险。
他引经据典,字字句句不离皇命、社稷、苍生。
强调山海领身为汉军序列,负有“平叛先锋”之责,此刻正是他们与朝廷精兵里应外合,一举荡平逆贼的千载良机!
刘备適时补充,言语恳切,痛惜百姓於水深火热,疾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以自身微薄之力仍愿死战报国的情义感染眾人。
几位世家代表也是人精,纷纷哭诉家族子弟守城的牺牲,城池陷落后家族与田產的灰飞烟灭,
动情处声泪俱下。
关、张虽未多言,但那身漂然杀气和不满现状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压力。
张飞时不时瞪大的环眼,更是让本就优柔畏事的刘虞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