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麻烦的是物资。
袁术不惜血本,粮草据说堆满数十仓,足可支撑一年!
城墙內侧还藏有大量猛火油、八牛弩,那曹纯带的虎豹骑今日只露了冰山一角,却已显出强横战力。
孙坚的丹阳武卒更是巷战绞肉的狠角色...想凭强攻速破,难!难如登天!”
太史慈捂著嘴低咳几声,眼中锐光未减:
“城內守军建制完备,號令统一,调度有序,绝非严白虎所能为。
恐怕孙坚魔下第一谋士周瑜...必在其中!他的眼睛,恐怕正盯著我们每一点破绽。”
帐內气氛更加沉重。
所有人都明白了,困守孤城的不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严白虎兄弟,而是一只披著严氏虎皮的,
由孙坚爪牙、袁术部曲、曹操精骑以及王允暗棋缝合而成的战爭怪物!
这只怪物依託著武装到牙齿的堡垒和近乎无限的补给,其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死死拖住山海领南下的铁蹄!
时间,仿佛化作了无形的绞索,勒在每个人的脖颈上。
高览眼中喷火,霍然出列,抱拳躬身,声如闷雷:“有这几条恶犬守著,確实难啃!但主上,
明日末將请为先锋,定要撕开一道口子!”
他身上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末將(某家)同去!必斩纪灵(曹纯)狗头!”韩当、典韦两人几乎同时踏前一步出列。
典韦那沉默如山的威势骤然爆发,重鎧上刀痕累累,双眸却燃烧著择人而噬的战意:
“末將亲率两万【黑焰虎賁】,再给末將五万重步兵,末將立军令状!破不开缺口,甘当军法!”
他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要用自己和魔下最精锐亲兵的命去硬趟出一条血路。
韩当紧隨其后,鬚髮戟张:“末將韩当!愿率本部燕赵健儿並一军敢死!攻那纪灵!他今日已露疲態,末將以命搏命,定斩其於阵前!”
帐內温度骤降。
典韦军令状的狠绝,透著惨烈的气息。
“胡闹!”
陆鸣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诸將,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那几近沸腾的搏命之气:
“诸將乃我军柱石,岂可轻言身死?!
乌程坚城,非一日能下,亦非靠几员猛將以命相搏便可速决!此等想法,休得再提!”
他的话语清晰地传达了两个意思:一,拒绝无谓的“兑子”,魔下大將的价值远非消耗品;
二,他深知破局的关键不在强攻一点。
安抚下几员请战的猛將,沉重的现实並未消散。
陆鸣目光扫过黄忠、周泰、太史慈:“汉升、幼平、子义,汝等智勇兼备,可有良策?”
黄忠鬚髮戟张,眼神锐利如鹰,他抚摸著腰间的玄凤惊日弓,沉声道:
“主上,郭参军。此城强攻难破,或可分兵三路,伴攻东西两门,迫其分兵调度,北门或露破绽。
彼等远道客军,虽精锐,配合必有间隙。”
太史慈一身银甲染尘,接口道:
“黄將军所言极是。
另可择精锐敢死之土,於深夜伴作偷城,可令【冥府卫】引路,精挑擅攀岩悍卒,趁夜色攀墙偷袭!
不论成败,但求扰敌不休,疲其精神,损其士气。
数番之后,精锐亦有懈怠之时。”
周泰身上战意未消,眼中寒光一闪狼狼道:
“不若集中【玄凤羽卫】、【惊雷羽骑】、【丹霄河卫】箭阵,辅以所有重型器械,专攻一门一点!
配合诸位將军的强突!一次不成,便两次、三次!
以绝对箭雨和力量压垮一点!只要一点突破,大军便可鱼贯而入!
便是损些人马,也在所不惜!”
陈到虽沉默寡言,此刻也艰难开口,声音因伤略显沙哑,却带著磐石般的坚定:
『守城之道,贵在坚守,不然物资再多,终有耗尽之时,兵卒再勇,久战必疲。
唯需时日-缓慢消耗,待其气衰,再寻雷霆之机。”
他伤疲交加,魔下【白锐士】一战损失过半,最能体会“慢磨”之苦与必然。
眾將之言,各有所长,或调动、或疲敌、或集中精锐寻找突破口、或持重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