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黑皮和麻子信誓旦旦的保证,江东山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暴戾,冷冷地打断了这荒诞的验尸报告。
“不管当初他是凉透了还是僵硬了,现在他能走能跳能喝酒,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江东山不想再听过程,他只要结果。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实的牛皮纸信封,重重地拍在麻将桌上。
沉闷的声响震得桌上的牌九微微一跳。
“这里是五千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把那洋房给我炸了,我也要赵强这次死得透透的,别再给我整出什么诈尸的戏码。”
周老大那双浑浊的三角眼在信封上扫过,贪婪的光芒一闪即逝。
他伸手按住信封,粗糙的大拇指摩挲着那厚度,嘴角咧开狞笑。
“江总阔气。既然拿了钱,这屁股我肯定给你擦干净。之前是我们疏忽,这次,算我周某人送你的售后服务。”
江东山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群亡命徒,那眼神里既有厌恶也有无奈。
他紧了紧衣领,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乌烟瘴气的地下室,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洗不掉的晦气。
随着那扇隔音并不好的木门关上,周老大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猛地回头,目光如两把利刃扎向两个手下。
“听见没?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带上相机!这一次,我不光要听到信儿,我还要看到照片!我要看到赵强的脑浆子流出来的特写!”
黑皮和麻子此刻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面面相觑。
“大哥,这……这真他娘的邪门了。我当时那一刀,绝对扎心窝上了啊。”
黑皮挠着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里甚至带着颤抖。
“难道那小子心脏长右边了?或者是……水鬼附身?”
“少在那扯淡!”
周老大一脚踹在黑皮的屁股上,唾沫星子飞溅。
“哪来那么多神神鬼鬼,要么是命大,要么是你们两个废物手软!咱们在襄平混,靠的就是这块招牌。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说咱们连个死人都办不明白,以后谁还找咱们办事?赶紧滚去干活!把屁股擦干净!”
两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再多嘴,抄起家伙,缩着脖子溜出了麻将馆,消失在夜色之中。
周老大重新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根烟,眉头却并没有舒展。
不知为何,右眼皮跳得厉害,心里那股烦躁感怎么也压不下去。
……
当晚,城西一处废弃的食品加工厂仓库内。
两盏昏黄的白炽灯在风中摇曳,将几道拉长的人影投射在斑驳的水泥墙上,显得格外狰狞。
徐正坐在一张不知从哪搬来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瑞士军刀。
刀锋在指间翻飞,折射出森寒的冷光。
在他面前,黑皮和麻子已经被五花大绑,像两头待宰的肥猪一样扔在地上。
两人鼻青脸肿,显然在被带进来的路上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徐……徐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俩没得罪过徐家吧?”
黑皮一边吐着血沫子,一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阴柔笑容的年轻人。
徐正没有说话,只是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