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大海。小时候我常去邻镇的小渔港玩,那里有位慈祥的渔夫爷爷。他经常陪我玩。那年夏天,渔港附近办了场庙会。我想捞金鱼,但零花钱用完了。我盯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金鱼看了很久。结果,那个常陪我玩的老爷爷,替我捞了上来。我高兴极了。”
遥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腿上。他的身体一颤。
“但是,那年夏末,刮了很大的台风。那位老爷爷的船……沉了。”
怜和渚的眼睛睁大。
“船上有好几个人遇难,沉船的地方距离海岸只有三公里。才三公里,不过是我们每天都要游的距离。”
“……比起难过,更多的是恐惧。我每天按时喂食,也定期换水,可金鱼也死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害怕大海,总觉得海里仿佛潜伏着不为人知的怪物。老爷爷遇难之后,小遥也……”
“别说了,真琴。”遥轻声阻止他说下去。
听到遇难的渔民的故事,毕竟是陌生人。而身边亲近的擅长游泳的人溺水的事一旦被知道,怜和渚也会不自觉地对水有恐惧吧。遥心想。
就让这件事成为秘密好了。
“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渚一反常态地严肃了脸色,“为什么明明恐惧大海,但还是来参加集训呢?”
“因为我想游泳,想和大家,”真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起游泳。”他抬起脸,歪了歪头,眉眼弯弯,“而且,我觉得我们四个一起游泳,就能随心所欲地去任何地方。”
三人都眼神明亮地看着他。
雨停了。
“好棒!真漂亮!”渚仰着脸感慨。
深蓝的天幕中镶嵌着一颗颗钻石般璀璨耀眼的星辰。明明暗暗。大大小小。天空由墨蓝、深蓝再到浅蓝,如同被细腻晕染的水彩画。
星辰遍布,星光静谧。
“看得真清楚啊。”怜抬起手指着夜空,“那是夏日大三角,那是天琴座的织女一,天鹅座的天津四,天鹰座的牵牛星……”
“那是乌贼座?”渚插嘴。
“青花鱼座在哪里?”遥问。
“没有那种星座啦!”怜狂躁。
真琴微笑看着眼眸中映着点点星光的遥,心里默默说:青花鱼座在这里。
你就是我的星星。
“快看快看!”渚惊叫起来。指着他们脚下的浅海。
水面如镜子般映出夜空中的星。
他们踩着一地的星辰。
天亮之后,四人站在海岸边打算往回游。
“天天老师和江会派船来接我们吗?”
“她们还没起床吧?”
“我游回去告诉她们吧。”真琴提议。
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遥首先发话:“别说傻话。”怜附和:“没错。”
“可是,现在的大海那么平静。”真琴眺望着蔚蓝的海面,“况且,还有你们啊。”
“那我也去!”
“那我也一起去好了。”渚和怜相继入水。
真琴对遥眨了眨眼,也走进水里,“快来吧,遥。”
遥轻轻叹气,跟上去。
好不容易游到主岛上,几个疲惫不堪的人散掉了浑身力气。晒咸鱼一样躺在海岸上休息,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气喘吁吁的凛跑步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这几个家伙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