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未降罪扶苏,仅令其禁足府中反省。
他本以为,扶苏那番自弃之语定会彻底触怒嬴政,哪怕不治罪,也会将其彻底边缘化。
但赵高毕竟是老谋深算之辈,转瞬便压下了慌乱,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
“罢了,纵是陛下不罚,这名声,也容不得他再保全。”
他即刻召来心腹,低声吩咐:“将刺客指认扶苏主使行刺之事,悄悄散播出去。”
心腹领命而去。
不过半日,消息便如野火般蔓延出咸阳宫,传遍了市井街巷、王公府邸。
茶馆酒肆里,食客们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八卦与揣测。
“听说了吗?长公子扶苏派人刺杀阴嫚公主!”
“可不是嘛!刺客都招了,说是扶苏忌恨公主争储,想借刀杀人呢!”
“难怪陛下召他入宫,虽没定罪,可这嫌疑怎么洗得掉?”
“长公子素来仁厚,怎会做出这等事?怕不是有人构陷?”
“谁知道呢,毕竟天幕可说了,未来昭圣可是女帝呢,说不定......”话未说完,那人啧啧两声,意思不言而喻。
流言如刀,不见血光,却比刑罚更伤人。
赵高听着心腹禀报宫外的舆情,满意地捻了捻胡须。
他要的,便是这效果。
哪怕陛下不信,哪怕扶苏无罪,只要这行刺公主的污名粘在他身上,扶苏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至于陛下那边,即便知晓是流言,陛下也不会为扶苏一一辩白。
思及此,赵高抚掌大笑,尖锐的笑声如夜枭啼叫,在书房之中回荡不休。
他料定,哪怕始皇陛下真要查起来......
怎样都查不到自己身上。
烛火映着赵高沟壑纵横的脸,眸中满是志在必得的阴鸷。
可这畅快的笑声刚落,管家跌撞着闯入,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大人!大事不好了!”
赵高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眉头猛地拧紧,语气冰寒刺骨:“慌什么?!”
管家扑通跪地,磕了个响头,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是、是二公子!他......他在府中又遭人殴打了!”
“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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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你是说,李斯竟派人把赵成又揍了一顿?”嬴清樾柳眉微挑,语气里满是意外。
青禾强忍着笑意,嘴角却早已弯成了月牙,眼底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回公主,千真万确。”
“这李斯,当真真是个人才。”嬴清越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脑子开始天人交战。
做事这般对胃口,不愧是能成大事的。
要是老爹驾崩,她说不定就吊着李斯一条命,为她做事,抗衡老臣,同时还能做朝堂之上的一把双刃剑。
想想都妙。
只是可惜...
而今父皇得知,到时又该如何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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