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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她的浅灰城池 > 赵安诚这个人

赵安诚这个人(3 / 3)

赵安诚千里迢迢的奔到了广西,在广西见到了同乡口中的那个高人,这一见才知道,这人刚30出头,而且听他说话,没一点广州口音,略一打听,原来竟是老乡。再想多问,他似乎有些忌讳,也不再多说了。

赵安诚如数交了钱,这人便直接给了他一处地址,嘱咐他接头人的姓名,便要走了。

赵安诚哪肯,他交钱未见人,不免有些担忧。这人见状了然一笑,说道:“要不是大哥开口,这桩小买卖我都未必会接,更何况我亲自跑到广西,你连我人都见到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安诚心里还是不踏实,“我直接到那就行?”

“你只要照着地址找到地方就行了,其余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人说完,便径自离去了。

他此言非虚,赵安诚一路奔波下来,终于在一处小镇的偏僻宅子里,看到了他以3万元换来的,此刻连汉语都说不利索的越南姑娘。

赵安诚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姑娘面相极为清秀好看,只是身子单薄了些,看样子像是未成年。和接头的妇女打听才知道,她家里姐弟6个,父亲早些年掏矿被炸死了,全家老小生活便没了着落,尤其他们那个地方女孩不值钱,生死全靠自个,她能活下来已算老天眷顾了!虽然看着面黄肌瘦的,但她其实已经19岁了!

赵安诚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再怎么说也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便在心里暗暗发誓,决不能亏待了人家。然而那姑娘在角落里体如筛糠不停的发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

赵安诚见她衣着单薄的不成样子,便从那妇女手里买了几件还算像样的旧布衫让她换上,便直接踏上北上的列车回了老家,下车第一件事便是给姑娘置办衣物,里里外外买了个遍,姑娘穿上棉衣,冻得青紫的脸上,才算恢复了点血色。

老娘见了儿媳妇,心愿已了,便咽下最后一口气,撒手去了。赵安诚是个孝子,妥妥当当的给老娘办了丧事,才算尽心。

当时正值隆冬,且说这姑娘挨了一路冻,又稀里糊涂的经历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婆婆的丧事,折腾来折腾去,终于一病不起了。可怜赵安诚,刚死了娘,就连新得的媳妇也即将不保,当真是苦不堪言!

兴许是这姑娘命不该绝,也加上赵安诚悉心照料,她身子一天好过一天,到转年开春,便好得利利索索了。赵安诚虽不富裕,但好在三餐应食,只过了个把月,姑娘出落得更水灵了。

姑娘心眼不糊涂,也知道赵安诚对她好,她活了快20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待她,便也踏下心思跟他过日子了。这姑娘心灵手巧,尤其喜欢摆弄花草,北方青黄不接的初春,赵安诚家里的火墙上,便摆了好几盒绿葱葱的小蒜苗,一眼望去,煞是惹人喜爱。

赵安诚乐得合不拢嘴,瞅瞅绿莹莹的蒜苗,再看看水灵灵的媳妇,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突然想起媳妇还没个正式名字,他没念过几年书,但眼前的事物让她心念微动,便乐呵呵的说道:“以后我就叫你苗净吧,干净的净,意思就是像这小绿苗一样干干净净,你看行不?”

姑娘灿然一笑,用依旧有些蹩脚的汉语说道:“苗净,喜欢!”

赵安诚安了家,便更积极的在外面打工,他宁可自个节衣缩食,也会尽量给苗净足够的吃穿用度,而苗净也心疼他,尽心尽力的把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赵安诚心满意足,唯独一样让他略有忧心,因为苗净的身份,他们不能结婚登记,而拥有身份户口更成了天方夜谭。

当然这并未成为他们幸福生活的阻碍,两颗心反而越贴越近,一年之后赵安诚荣升人父,苗净临盆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赵安诚没敢送她去医院,只找了村里的赤脚产婆来接生,看着媳妇折腾得不成样子,他心里又喜又愧,只抓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夫妻两个都红了眼圈。

“别光顾着哭了,看看你姑娘,长得可漂亮了!”帮忙接生的大婶子把孩子抱来给他看。

他颤巍巍的接过来,只一眼便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他并不伤心,反而激动无比,他高兴啊,怀中粉雕玉琢的婴儿是他的女儿!他37岁了,这样的幸福于他来说来得太过辛苦!

水灵灵的小宝宝仿佛受到父亲的感染,也哇哇的哭了起来,直到躲在母亲怀里吃奶,眼睛还瞅向父亲的方向。旁边的大婶子一看乐了:“你看这孩子多机灵,这么小就知道心疼爹妈,长大了肯定透亮!”

夜深人静的时候,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天上半圆的月亮,苗净想起了刚学会的古诗,便轻吟了出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你是不是想家了?”赵安诚转过身子问道。

苗净拍了拍熟睡的孩子,缓而清晰的说道:“你和孩子在这,这就是我的家……刚才你教我的那首诗,叫啥名字?”

“好像叫《静夜思》吧……应该是!”赵安诚想了想说道。

“那女儿以后的名字就叫“思思”吧?”

“思思!赵思思,我女儿有名字喽……”

一旁的婴儿仿佛也感应了幸福,小小的身子轻轻一颤,露出甜甜的笑来。

“这之后,他们一家过得还算平稳,虽没什么大富大贵,却也从没缺过幸福……谁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呢,这种好日子只过了四年也就到头了!”赵思苗像是说累了,叹息了一声。

众人屏气凝神,等着她往下说,她喝了口茶,继续她的述说。

四年后的某天,赵安诚下工回来,离大门远远的便听见女儿的哭喊声,他赶忙跑到屋里,一进屋便傻了眼,炕上地下乱糟糟的一片,显然有人撕扯过。屋里屋外找了一圈,他心里凉了半截:家里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唯独不见了苗净。

六神无主的他这才想起女儿,四岁的女儿嗓子都快哭哑了,一见他便抱着他哭述,他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盯着女儿问道:“思思,你好好说,妈妈怎么了?”

“来了个高个子叔叔,把妈妈拽走了……”赵思苗学着幼儿的声音,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然后单手托腮,眼光飘向窗外。

停顿的间隙,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慕晨最先打破沉默,问道:“谁把她带走的?”

赵思苗缓缓的转过头,直直的看向慕晨,嘴角露出冷笑:“我本想等会再说的,既然你问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失望只是早晚的事!”最后一句她说得声音极小,慕晨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赵思苗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但任谁看了都觉得冷意森森:“这个人您应该很熟悉啊……”

她瞬间收起笑容,抬眼盯着慕晨,一字一顿冷冷的道:“你的父亲,慕-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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