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心中明白这是方觉在提点自己方家在朝中立场,心中有些感激,向方觉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知趣却转眼就忘了刚才的话题,又缠着哥哥问何时带她出去玩了。
方觉笑道:“我与向领约好明日去登翠微山,你可要去吗?”
知趣闻言一脸愠色,道:“怎么又是向领!哥哥你就没有别的同门了吗?”
方觉瞥见知趣的神情,不禁笑道:“怎么,你怕了他吗?”
知趣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去就去!谁怕谁!”扭头又向知味道,“姐姐,你也同去吧!”
知味正在出神,抬头见兄妹二人都正看向自己,只好道:“也好。”
用过晚饭,三人各自回房。雪天路滑,知味与知趣结伴而行,一路上知趣半是兴奋半是恼怒地说着明日登山的事。
知味这才知道方觉所说的向领乃是赫赫有名的向大将军之子,向将军与如今的向皇后乃是兄妹,若论起来,向领还应当喊当朝皇后一声姑姑,喊三阿哥一声表兄。向领与方觉在书院中乃是同门,方家在朝中又站在向皇后一边,因此二人私下格外亲近些。
说到此处,知趣不满地撇了撇嘴。
知味笑道:“能与你哥哥脾气相投,想必人也是很好的。”
知趣噘嘴道:“哼!我可没瞧出来!这人老是与我较劲,明日定要赢他一局才好。”
第二日一早,方知趣便来知味房中等她。因今日要登山,姐妹二人都换上了轻简便装,又各自披了一件斗篷御寒。知味着天青色,知趣着耦合色,一个眉目如画,一个英姿飒爽,并肩走在白雪之中,让人见之忘俗。就连在书房中等候的方觉远远看见,都不禁呆了一呆。
知趣进了门将斗篷一摘,见只有哥哥一人,便道:“怎么,向领是不敢来了吗?”
“谁说我不敢来了。”背后忽然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话音未落,一个少年便大步走了进来。
这少年长得甚是结实,着一身骑装,举手投足间锐气凌人,已可初见将门风范。
向领进得门来,朗声道:“方觉,许久未见你家这丫头,咦,今日怎么还多了一位姐姐?”
方觉搁下笔,道:“这原是我长姊,之前一直在父亲原籍,难怪你不认得。”
向领向书桌上瞥了一眼,道:“你又在写字?”说着两步走到桌前,随手从卷筒中抽出一卷,道:“让我看看。”
方觉微微一笑,并未阻拦,只见向领看了两幅,又抽出一只卷轴,展开奇道:“这是什么?”
知味闻声看去,心中一惊,向领手中拿的正是自己那幅“鱼戏红莲图”。
方知趣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劈手从向领手中夺下画卷,道:“这是我长姐的画,你乱动什么!”
向领不在意地耸耸肩,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方觉从知趣手中将画接过,细细打量起来,眸中微光闪烁,叹道:“用枫叶作画,好伶俐的心思。”
知趣道:“我前几日将长姐的画拿去裱了,一时还未想到挂在何处,便先放在哥哥的书房之中了。”
方觉似不在意地点点头,仍是凝神看画。知趣有些得意,笑着看向知味。
一旁的向领不耐烦道:“这画在你家又不会长腿跑了,你回来再赏不行吗?”
方觉闻言一愣,笑了一笑,缓缓将画收好,重新置于卷筒之中,道:“向兄所言甚是,我们还是及早出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