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着,苏牧谣在流苏宫待的倒也安宁。平时睡到自然醒,叫风彻过来拉拉家常,再听一些汇报上来的事情。她感觉闲的都要发霉了。偶尔值得让她兴奋兴奋的就是炼制出新的药品,但是也无用武之地,不由神伤。
苏牧谣在花园中闲逛,看池中荷花开得正盛,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她沿汉白玉石阶走下,俯身将手伸入水中,再撩起来,水花四溅。
“宫主,太子殿下来访。”风彻来报。
“我流苏宫向来不与朝廷牵扯关系,怎今天太子竟直接找到流苏宫来了?”苏牧谣依旧玩着水,不抬头,“你婉拒了便是。”
“风彻自是了解宫规,已经回绝过了。可太子殿下说非要见上宫主一面才肯走,说他带来了绝世宝贝,宫主定会喜欢。”
“流苏宫何时缺过宝物,敢在我的地盘上威胁我,我倒还真就想见识见识,他堂堂太子殿下会带来什么宝贝。请太子进大殿,以礼相待,让他稍后片刻。”
苏牧谣回房,精心挑选了件与之相配的衣服,才不急不缓的走向大殿。
太子顾子承一袭暗紫色长袍,绣着金色的四爪蟒,皇家威严尽显。他一看起来就是心狠手辣的政治家,眼眶深陷,颇为深沉。此时正细细的品着茶,举手投足间不难看出他的良好教养。
苏牧谣悠闲地迈着步子,走进殿内,她一件白裙,腰间系着冰蓝色的腰带,面纱亦是清冷的蓝,美丽动人又不失气魄。
顾子承看见走来的苏牧谣,有一刻的失神,但又马上恢复平常的神态,仿佛那一刹,从未发生过。他起身,道:“江湖传言,流苏宫宫主艳绝天下,文韬武略,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苏牧谣轻笑,也不客套,找了个位子就坐下。“若我真的只是‘艳绝天下,文韬武略’,太子定不会亲自来找我。”
顾子承也坐下,格式化的看着苏牧谣微笑,等待着她的下文。
苏牧谣继续说:“江湖上还传言道,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爱江山,不爱珠宝……”
“独爱美男。”顾子承插话道。
苏牧谣当场石化。顾子承以为说到了点子上,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僵住的苏牧谣。可谁知此时的她是多么崩溃!独爱美男?呸!她怎么没听过这个版本的谣传!江湖上对她的评论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顾子承拍手,一个男子便进来了,不得不说,这真算得上是个宝贝。男子长发随意的散落着,穿了件貌似衣服,但根本不能称作是衣服的薄纱,上上下下该遮的地方坦诚相待,遮不遮都行的地方也毫不吝啬的漏了出来。男子个子高挑,身材匀称,腰肢像女人般不堪一握,至于面貌,也算上乘,那双眼睛荡漾着万顷碧波,一看进去,就感到全身酥麻,好一个妖孽!
“这奴人可是在我府中自幼教养的,听话懂事,聪明伶俐,而且颇懂床笫功夫,宫主可还喜欢?”
“无功不受禄。”苏牧谣直截了当的回绝。
顾子承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眼中精光乍现,道:“宫主马上就要有功可立了。”
“哦?”苏牧谣明知故问。
“宫主耳听八方,想必宫中之事早已有所耳闻了吧,宫主也定是知道我此行来的目的为何。”
“知道……只是太子一世英名,唯独一事失策了……”
顾子承锐利的眼眸直看向苏牧谣。
“就是听信谣言。我,根本不爱美男……如此,太子又将以何物来打动我这个什么都不图的人呢?”
顾子承眯了眯眸子,看向眼前这个自信而美丽的人儿,心底升起一抹戒备之意。此人若为友,则天下何愁;此人若为敌,万万不能留。
“你不要的,我会一一摆在你面前。还是不要过早拒绝,小心站错了队伍,遗恨终生。”顾子承说罢,站起来直接走了。
苏牧谣早就听说过,大皇子顾子承与七皇子顾子凉打小不和,明争暗斗,但每每都是顾子凉被气得死去活来,顾子凉却依旧面不改色。等稍大一些了,顾子承以嫡长子的身份被立为太子,顾子凉则带兵出征,抵抗蜀国之侵略,大败敌国,从此蜀国年年向我楚国进贡百车珠宝,千匹良驹,万担粮食。由此,顾子凉被封为镇王爷,镇守楚国江山,寓意顾子凉在,楚国在;顾子凉安,楚国兴。
皇室儿女中当属他们两个最为出色,一个从政,一个从军,如今顾子凉手握六分兵权,任太子在朝堂有一片天地,又怎能不日夜担忧自己的太子之位。皇上居高位,更是担心七皇子功高盖主,但倘若收回他的兵权,恐怕邻国皆犯,楚国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