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旻杉敷衍地打完招呼就上楼了,再也没有下来过。
薄祎离开之前,佣人递了个盒子过来,说是她家小姐带回的礼物,这份给薄祎。
薄祎花了点口舌推辞掉了,态度装得很好。
只有她自己明白,不是客气谨慎,而是不喜欢,不满意。
送礼物应该亲手送,让别人代送是施舍。
开学后再见谢旻杉,对方也不记得有这回事情,甚至没有跟薄祎特意打过招呼。
很久之后,谢旻杉第一次给薄祎准备礼物,薄祎收下,说谢大小姐终于愿意亲手送礼物了。
她反倒问,不然呢,要亲脚才能送吗?
薄祎暗自嫌她没心没肺。
薄祎在想以前的事,谢旻杉已经很自然地改了话题:“如果你今天起得早,太困太累,不想去见谢黎,也没有关系。”
薄祎听清楚了,却停顿了一下才问:“我为什么不想见?”
“谁也不想一直做任务吧,参加完同学婚礼又见长辈,见面说的全是客气话,尤其跟谢董,你能拘谨死,不累吗?”
“原来你是替我考虑,我还以为你在害怕。”
“奇怪,我会怕?”谢旻杉大声否认。
“不怕吗,假如我说了不该说的,假如谢董说了不该说的。”
谢旻杉不想吵架,但是不得不辩。
“你有不该说的我能理解,也只是理解,我不会苟同的,不想被人知道更多秘密的人一直是你,不是我。”她强调这一点,她觉得薄祎可能是忘了。
“我不明白,谢黎有什么不该说的?”
谢旻杉以前也喜欢直呼父母全名,或喊谢董、卫董。
薄祎最初不习惯这一点,只能以普通人的视角去揣测,也许是她父母亲的名字都如雷贯耳,在任何地方说出来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后来听习惯了,就不会再有心绪波澜。
现在可能是太久没跟谢旻杉相处,又不是很适应。
她默了默,直白挑明道:“你的感情状况她也能跟我说吗?”
谢旻杉安静下来了,薄祎目视前方,“你如果说不能,她提起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转移,我也不想听。”
“有值得说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薄祎冷声:“你在问我?”
“谢黎喜欢端架子,不会跟你聊这些,聊了你又不在乎,我更不会在乎。薄祎,我们俩都不是单纯的人,也不够保守,谁都无所谓对方的情感状态不是吗?”
她听上去在说绕口令,又像在打哑谜,实际上是在解释前天晚上跟昨天晚上的事。
薄祎听懂了,就不说话了。
“你都问我了,不如说说你,你的感情呢,你跟你的医生……”
“我跟她没有关系。”
“她不是喜欢你?”
“她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她吗?”
“这倒是你的思路。”永远只考虑自己。
薄祎听出她话里的深义,却不想深究,“你很介意她的存在,从昨晚提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