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得到自己心中满意的答案，沉殇眼角含笑，转身上楼上跑去。

“沉殇。”许景夜却突然叫住她。

“啊？”

“明早一起走吧，我在楼下等你。”

沉殇灿然一笑：“好。”

“回去洗个热水澡，小心别感冒。”许景夜接着叮嘱道。

“知道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罗嗦。”沉殇嗔怪道。

“好吧，明天见。”许景夜无奈道。

“明天见。”沉殇笑了笑，皓齿洁白，冲许景夜挥了挥手，就噔噔噔地上楼了。

沉殇回去后，顾自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上了锁。她回来的时候隐约看到周琳琳在厨房里面忙活着些什么，但是她也不好多问，毕竟两人现在是冷战的非常时期。她亦是高傲的人，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挽回一些她握不住的东西。如果……真的握不住的话。

沉殇盘腿坐在一边吹着头发，一边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沉殇将吹风机放到一边，毛巾随意地包裹在头上，下床穿上拖鞋就跑去开门。打开来，周琳琳就站在门口，穿着睡衣睡裤，头发胡乱地披散着，额头上隐隐见些汗珠，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碗。

“要不要喝点姜汤驱驱寒？”周琳琳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沉殇却听得出她的语气，带着关切。

愣了愣，随即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早点睡吧，别熬太晚。”周琳琳添了句。

“嗯，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

空荡荡的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像个永远无法开口的哑巴。沉殇坐到书桌前，把仍旧潮湿的书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白炽炽的台灯灯光下，父亲送给自己的那本《白夜行》显得尤为可怜。封皮早已经在池水的浸泡下脱落，纸业也变得潮湿，有几张内页甚至已经被泡烂。

沉殇用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将书吹干，一点一点，每一个褶皱，每一个细微处。

这是她最爱的书，也是沉寂死后，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不可原谅。”

沉殇低声说道。

[8]

因为前一夜周琳琳的妥协，二人又重归于好。只可惜沉殇知道，即使是再好的伙伴，感情破裂后再缝缝补补，始终会留下裂痕，不可能完好如初。

周琳琳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沉殇已经先走了。其实她离开前有跟自己打过招呼的，但是周琳琳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从楼道的窗口向下探出头去，本想着看看沉殇走了多远了，还有没有可能追上去，跟她一起去学校。却不想，见到了另一个人。

——许景夜。

两人并肩走出瀚林花苑，有说有笑的，周琳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竟已经变得这般亲密了。

是因为昨日的水池相助，还是游泳馆的朝夕相处，亦或是，在更早之前，在自己还毫无察觉的时候，他们二人的关系就已经非同一般？

周琳琳满腹心事地去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英语书来记单词。扫过沉殇的座位时，她却还没有来。明明比自己先走的人，此时却不知所踪。周琳琳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一个单词记了十几遍也记不住。

正在周琳琳觉得窝火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却一下子实了。沉殇坐下来，将一袋小笼包和一杯豆浆偷偷塞给她。

“你去买早饭了？”周琳琳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

“嗯，和许景夜去食堂吃完饭，想着你可能还没吃，就顺带捎给你。”沉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对于许景夜这个名字也毫不避讳，倒让周琳琳一下子有些失神。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周琳琳胡乱地吞咽着小笼包，含糊道：“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