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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一见钟情 > 第 7 章

第 7 章(4 / 4)

这世上,却没有几人待他好。

32.

姜云恣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圈住,心底恍恍惚惚。

那怀抱并不算有力,带着久病之人的虚弱感,却很充实,很温暖,也……很陌生。

太陌生了,让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不是很明白。

……这么容易吗?

本以为今日只是第一步,之后还要他费尽心思,一点点铺陈、解释、周旋。

毕竟在他原本的设想中,李惕受过锥心刺骨的欺骗,必然会对一切都心存警惕。

自然他也预留了诸多后手与话术,面对他后续的疏远与猜忌——

譬如可以反问,若真是他一手策划了南疆之局,为何在事成之后,非但没有嘉奖“功臣”姜云念,反而将其贬谪至天涯海角的琼州?

又为何自李惕入京以来,对他百般照拂,甚至不惜与太后争执?

总之,只要他咬死不认“一见钟情”这等荒谬缘由,李惕便抓不到确凿证据。

只要一日没有铁证,那份猜疑就无法落到实处,无法将他彻底钉死。

那么他就可以慢慢用时间磨,用温情泡。

用“朕在这深宫中孤身一人”、“只有你一人可信”这样半真半假的话术,一日一日水滴石穿,最终撬开那心防。

可此刻……

窗外落雪簌簌,天地间一片静谧的白。

怀中这具身体清瘦得近乎嶙峋,却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种毫无防备、无需算计、真实而温软的暖意。

姜云恣忽然想起,当年南疆寄回的信里也曾写过,李惕此人心防极重,从不轻易信人。

可一旦被他真正接纳,便是倾心相待,毫无保留。

又说李惕十一二岁在南疆时,曾从一匹尚未驯服的烈马背上重重摔下,脊骨重伤,险些终身瘫痪。

然而痊愈之后,他依旧敢翻身上马,成了南疆最出色的骑手之一。

“……”

也许,因为他毕竟在雪山脚下长大。

那里与世隔绝,四季如春,繁花不谢。

他又自幼沐浴在暖阳与爱意之中,有慈爱开明的父母,有敬他爱他的兄弟,有万千真心拥戴他的南疆子民……

因而也习惯了以同样的热忱与赤诚,去回馈每一个肯对他好的人。不需要学会算计一切、独自承担,不需要在无尽的黑暗里步步为营。

所以,他虽也天资聪颖、洞察人心,本质上却与阴暗深宫中爬出的姜云恣,是截然不同的。

他的心底没有阴暗。

骨子里也始终保存着近乎天真的勇敢。

所以哪怕遭人欺骗磋磨、粉身碎骨,可那颗心捡起来、拼拼凑凑,还是一颗完整温热的心。

仍旧能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直直地、毫无预兆地,灼进别人心里最柔软、也最荒芜冰冷的那一处。

姜云恣突然有些忘了如何呼吸。

他抬手回抱着怀中单薄身躯,却怎么抱都觉得不对——掌心贴在那清瘦的脊背上,一阵阵陌生的、无处安放的混乱。

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药草清苦的气息,混合干净的皂角香。

这干净而温暖的气息,逼得他周身阴暗幽冷无处遁形。

他兀自低低地笑了笑,带着一丝自嘲。

罢了。

往后……慢慢习惯吧。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有人会发现。

他将脸轻轻埋在李惕的肩颈处,那里传来温热的脉搏跳动。心思却已重新沉静下来,在脑海中飞快地、不动声色地又梳理了一遍。

也多亏了他事事谨慎,现如今,有太后“偏心栽赃”在前,加之姜云念又“满口谎言”,哪怕当年真相摆出来,在李惕这里可信度都要大打折扣了。

而其他的证据,该烧的全已烧。

又不再有别的知情人,当年也是飞鸽传书。

鸽子嘛……

总不能开口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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