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此时紧紧地扶着船舷——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以往在他做一些别人看起来很危险的事时其实之前就都在心里算计好了，虽然看起来悬而又悬而他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并且对大多数的情况下他都已经预测到了几种可能的结果。

但现在可不行，如果掉下去的话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去见上帝。不过很抱歉，他一点儿都不想见那个老头儿——至少现在是不想。

“估测范围，避免误伤”恺撒的声音从甲板的另一面再次响起“别给老子丢人。”

雷切尔的声音也在猎杀号上不时响起：“傻蛋们，都给老子狠打！他娘的有谁想去娶个鱼做老婆吗？！有谁想滚下去当鱼的爹妈？！没有就给我使劲儿地揍，敢跟没吃饭似的老子亲自踹他下去给鱼留鱼种用……”

西瑞：“……”这真是赤/裸裸地种族歧视……（柠檬：儿啊，你的思维能正常一点吗，在这种时候……西瑞：没办法，遗传，这玩意儿随你。柠檬：……）

“喀，喀嘶啦……”人鱼尖利的叫声响起，西瑞听到后突然狠狠地一怔。

‘侧面，侧面攻击。’下意识的那句在人鱼口中传出的声音被在脑海中翻译了过来。然后他不顾船体剧烈的摇晃奋力的跑到了恺撒旁边：“侧面，快，它们要攻击侧面。”

恺撒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一脸认真的人。虽然这张脸经常在说出一些令人抓狂的话时做出认真的表情，但此时的认真只需要一眼恺撒便能辨认出：这是真的。

人鱼只被赋予了看懂人类的语言（任何语言）——因为它们对原始鲛人族的背叛。而鲛人却被赋予了除看懂外听懂人类的语言，所以西瑞的话即使听到它们也是听不懂的。而如果能听懂那么它们一定会相当的吃惊。

“在侧面加强人员。”恺撒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迅速下令。与此同时，听到船长指示的打旗手迅速用旗子指挥战斗，以便离得较远的其它船只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接收到命令。

在提前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人鱼损失惨重，接着被那个刚刚施发号令的人鱼再次下令。

“潜入水底，偷袭”西瑞在听到那声尖利叫声后再一次毫不犹豫地直接给恺撒翻译“主要攻击中后面的船只。”

中后面的船只大多是三桅的船，其中就有那次去救西瑞时恺撒乘坐的魔鬼船之一。这种船相对于而言的确是轻巧许多，而且易于被海中的水流影响方向，所以这个决定对船队非常不利。

“大桨帆船把调节沙袋仍到三桅船上”恺撒听完西瑞的翻译后冷静命令道“分布必需均匀。

有一些有经验的船上都会装有一些沙袋，这些沙袋是为了在船内空时遇到大风浪不被掀翻，而在啸浪号带领的船队里，这些沙袋有一部分被装到了体积庞大载物量极多战斗力最强的大桨帆船上。

这种帆船已经是老古董了，但它仍旧不可否认的是战斗力相当惊人，因此恺撒才不嫌其不够灵活和迅速一直都坚持在船队中配备大桨帆船。

“如果我们一直单向打舵呢？”西瑞看着再一次混乱起来的战斗，微微蹙眉“让两支船同时原地反向转圈，利用船吸的水流力量以及龙骨的力量和坚硬与它们制造的海浪对抗，最后在它们浮在水面制造海浪的时候，用炮轰。”

“你以为我没想过？”恺撒也同样的眉头紧锁“但现在每只船的颠簸远远超过了炮手能够把握精确的程度。”造成误伤的可能性简直高过百分之八十。

西瑞的表情霎时更加严肃：恺撒对于船员的了解自己是绝对信任的，既然他都不敢冒险，那就是说成功的几率还不足两成……

然后恺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琥珀色的眼一瞬间的轻闪：“你箭的最远射程将近一百米了吧。”

西瑞点头，然后眼睛一亮：“泼油。”

通讯员们在知道这些人鱼都是听不懂自己说话的文盲后彻底扯开了嗓子：“火箭射出时泼油，通知中后方船只，啸浪号上火箭射出时向海里泼油，注意不要泼太早。”

西瑞的箭在射程之内仍然很准——即使船体颠簸严重。

方法很奏效，至少在刚开始的时候折损了不少没来得及潜入海底的人鱼，但到后来这个方法便失去了效果。

不过这个时候也已经可以收手了，因为来势汹汹的人鱼大军此时已经剩下不足一半，离得很远的指挥的人鱼已经开始发布撤退的命令，原本还波浪翻滚的海面在人鱼一个转身潜入水底的瞬间变得平静，只留下了慢慢扩散而去的水纹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恺撒看了眼身后的跟随着自己的船队，然后又看向了旁边的某海象员。

“想好怎么说”船长大人表情冷艳，语气鬼畜“关于你能听懂人鱼说什么的事。”

西瑞：“……”问题是这是个无论他想没想好都不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啊……天知道为什么在那时一下子就听懂了那只人鱼在说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西瑞叹了口气“在那时候突然就听明白了，你要是问我原因的话我也无法回答”西瑞耸了耸肩“因为我真的是不知道。”

“人鱼和鲛人头发黑色的很多。”之前知道是因为书上的记载，而今天是亲眼所见，人鱼里的的确确有不少是黑发。

“然后呢”西瑞被恺撒的话彻底弄晕“你不会以为我是人鱼或者是鲛人吧？！”这也太扯淡了-_-|||

“也有可能是血统”恺撒分析“只是你作为人的血统要多一些。”

“于是这就是我喝水比别人多而且只喝水不喝酒的原因么？”西瑞故作惊讶状“天啊！！居然是这样！！！”

恺撒：“……”好想弄死他……

“安啦”西瑞摆了摆手，觉得还是不要撩拨的太过分比较好，毕竟他们的船长大人还是很要面子的“就算我是人鱼或者是鲛人那有怎么样呢？对任何东西都没影响不是吗？你该不会是有种族歧视倾向吧？”该不是真的和那个自家卷毛队友雷切尔一样吧……（柠檬：可怜的雷切尔，已经被扣上种族歧视的帽子了……）

“闭嘴，回舱，晚点到船长室来一趟。”恺撒已经放弃了在此时和某个已然不正常的海象员沟通。

西瑞点了点头，难得的打算听一次船长大人的命令，然后在迈出了两步后猛然停下，转身。

“记得打捞几只人鱼上来”西瑞见恺撒一脸的不耐，仍然丝毫不受打击的继续交代“而且要肥一点的。”（柠檬：难道你没发现你也下意识的种族歧视了吗儿子，谁会用‘肥’来形容人，都说的是胖人和肥鱼！！！不过柠檬觉得经过柠檬这么一毁人鱼的形象好像瞬间下降了好多，喜欢人鱼的亲们表拍我……）

“赶紧滚”恺撒终于忍无可忍“马上消失！”

西瑞撇了撇嘴，鄙视了一下某船长的耐性，慢悠悠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