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芝加哥，密歇根湖，海军栈桥公园。

凯瑟琳穿着白色的长裙，过于锐利的冰蓝色眼睛因为璀璨的笑意柔和了不少。

“楚子航。”她对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接下来你的一天都是我的啦。”

黑发黑眸的中国男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没有了学校里的争锋相对，没有了狄克推多，没有了惯用的沙漠•之鹰，没有了这一切……凯瑟琳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

哪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哪怕只是他为了帮路明非必须完成的悬赏条件。

……

“毕业之后，你打算去哪里。”凯瑟琳挽了挽灿金色的长发，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雪茄，懊恼地皱眉。

“……不知道，也许是俄罗斯，我想坐船去南极看看。”楚子航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着会好一点。”

“唔。”她撕开兔子包装把糖含在了嘴里，“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个。当暗器吗？”

“不为什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好吧。”凯瑟琳觉得自己脸有点红，那笑容的杀伤力太大，她都能想象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有多愚蠢了，“我说不定会来一场世界旅行，如果到了俄罗斯，我会来找你的。”

她当然是在说谎，作为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她能肆意挥霍的不可估量，环游世界对她的吸引力并不大。早在中二叛逆期她就已经和托尼•斯塔克走遍了世界上每个角落——

她甚至还保存着那张插满了旗帜的地图。

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想要得到一样重要的东西，总要使用一些小心机。

果然，明知道结局，依旧忍不住给自己留一些希望啊。

“你喜欢分子料理吗？”没等他回答，凯瑟琳继续说着。

“我不知道。”楚子航摇了摇了摇头。

“那算了，我们去Sixteen，那里的食物很有意思，景色也不错。”她哒哒地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又转头拉着他的袖子——

yeah，他们始终隔着一层距离，凯瑟琳知道如果她再卑鄙一点，只要自己开口要求，以他的性格，为了那个承诺会同意的。

但她该死的就是不想那么做。

‘真是太TM傻了……’她这么想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接下来我们去谢德水族馆吧，我想Amazon Rising（亚马逊河流域）和Wild Reef（野生珊瑚礁区）应该很有趣。”

〖水族馆、摩天轮和电影院可是三大约会圣地啊！〗有谁在他耳边这么说过。

楚子航沉默着，没有开口。

“不用这么勉强，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凯瑟琳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我清楚你的骄傲，因为我们本质上是同一种人。”

气氛瞬间变得格外尴尬。

他们无言地凝视着对方，就像从前无数次，在学校里一样。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沉寂。

凯瑟琳冷着脸划开手机，“Ava，有什么……”

“托尼•斯塔克先生出事了。”一向温和淡然的嗓音有些忐忑地阐述着事实。

“F**k。”她暴躁地骂了一句脏话，“那个自以为是的老混蛋这次又怎么了？！”

“他去中东展示武器，被恐怖分子袭击了，现在生死不明。”这次是小辣椒的声音，凯瑟琳对这位干练的秘书很有好感，这次也轻易地分辨出了对方颤抖的声线。

“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加图索家族的门路更广，请你帮我找找他！”

出于意大利绅士（……）骨子里对女性的爱护尊重，凯瑟琳柔声安慰了她几句，火急火燎地让Ava派遣人手搜查，又喊了私人飞机和车子过来，这才抬头看了楚子航一眼。

“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次的交易到此为止，我从不想勉强任何人。”她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谢谢你的糖。”

楚子航看着她快步上车，气场瞬间像柄锋锐的刀。

“对不起……”

……

凯瑟琳在车里脱了高跟鞋，换上她贴心的万能秘书为她准备的皮靴和更利落更适合她的穿着，从品牌到款式都该死地合适。这才舒心了点。

“您的约会还顺利吗？”暗金色长发的管家帮她绑好了头发，恭敬地退到一边。

“不能更糟糕，Ava，如果你不问这个问题我会更爱你的。”她夸张地感叹道。

“抱歉，小姐，我不是蕾丝。”Ava微笑着剪开一支雪茄。

“噢，这只是个玩笑，有时候你还真是严谨得像个英国人。”她看着雪茄燃起的烟雾，深吸了一口气，“Gurkha Black Dragon，果然比糖的味道更好。”

Ava把雪茄塞进了她嘴里，明智地咽下了吐槽——

‘您紧张的时候话都比较多，说是为了佩珀，不如说是在紧张好基友托尼•斯塔克。’

……

“我们家的私人飞机什么时候变成这个了？”凯瑟琳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涂上了龙形花纹的轰炸机，别以为涂成这样她就认不出来这是苏联产的Tu-160BlackJack（海盗旗）。

“这是家主大人送您的生日礼物，介于您似乎不怎么喜欢上次的布加迪威龙。”Ava笑容不变地解释，“这次他精心为您准备了具有战斗能力的私人飞机，考虑到中东有一定的危险性，他决定提前把这个惊喜送给你，包括5枚Kh55MS涡扇动力巡航导•弹(北约代号AS-15“肯特”Kent)和20枚Kh15P短距攻击导•弹以及其他武器装备。”

“顾及舒适性，家主大人并没有选择B-2，因为Tu-160目前是最大，也是载弹量最多的轰炸机，技术人员将部分空间进行了改造，当然，它的威力也进行了升级，加涂了隐形涂装，我们的驾驶员也是非常优秀的，从现役军队挖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