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能力,有野心,也有欲.望!
若是能把这家伙转化成自己的神选者,说不准祂的信仰版图还能再扩张一个数量级!
让他当土著神,实在是太屈才了!
“小鬼,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哦?”
“那个蝴蝶对你来说根本没用,你连自己的星球都飞不出去,也没法在宇宙之间穿梭。不如,你把它让给我,我把这个世界的巢都送给你……不,我还另外附赠一个更好的!”
面对那蛊惑的低语,罗炎淡淡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只剩下半口气吊着的国王。
“然后等我死了又回到你的手上对吗?就像我们之前见过的那几条野狗一样,轮回在你的巢都里。”
和恶魔做买卖顶多是出卖这辈子的灵魂,和混沌做交易那是把永世的福报都给兑现了。
而且,不是他有意嘲笑这家伙,哪有这么挖墙脚的?
把灵魂卖给“傲慢之冠”好歹能混个贤者,把灵魂卖给“永饥之爪”……他也没看到一个善终的啊。
显然是被戳中了心思,附身在老鼠身上的乌尔戈斯僵在了原地,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祂还真是这么想的。
只是没想到一眼就被看穿了。
就在这时,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忽然看向了窗台,看见了站在那儿的老鼠和蝴蝶,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
蝴蝶就罢了。
老鼠这种肮脏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宫殿?!
扎伊德正要发作,忽然猛地注意到了什么,一滴冷汗不自觉地顺着那张爬满老人斑的脸落下。
他依稀听哪个巫医讲过,老鼠和蝴蝶都是通灵的东西,虽然他总和身边的人讲自己不信那东西,但其实他又是最疑神疑鬼的。
尤其是最近他老梦到“格罗夫”和“戈帕尔”,这些被他弄死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朋友,他总觉得他们在下面过得不是很好。
他终于意识到了那冥冥之中的目光来自于哪,原来是在他的窗边,而不是在床底下。
他喘了口气,用衰老的声音说道。
“两位贵客……是从哪儿来的啊?”
乌尔戈斯正心烦着,实在没心思搭理他,便随口敷衍了一句。
“和你没关系,你睡你的。”
显然没想到老鼠会说话,扎伊德是真被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几分,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冷静了下来。
“你们是下面的人?还是上面的?”
他试探着问道,然而两位神仙却都不搭理他,只是在那儿自个儿聊自己的,把他当成了空气。
扎伊德不禁有些气恼,想要发作,可又怕这两位是来接自己的,贸然结了恶缘总归不好。
而且,他也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或许得安排一下后事了。
换上了缓和的语气,他看向那只先前搭理过他的老鼠,罕见拿出了那许久未有的敬畏之心说道。
“尊……呃,上神大人,我不劳烦您别的,只恳请您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我日后定当报答!”
乌尔戈斯没说话,罗炎倒是对这个觉醒了精神能力的国王感到了好奇,饶有兴趣道。
“哦?什么愿望?”
扎伊德咳嗽了声。
“我有三十个孩子,但我还没决定谁来当这个太子,我得找个人接替我,能不能……给我个建议?”
不等旁边的蝴蝶回答,乌尔戈斯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没一个是你的。”
没一个是……
扎伊德的脸色彻底白了。
他的绝望一如那站在黄昏城外的塞拉斯,就像一个赢下所有的赌徒,在最后一局一把输光所有筹码。
一想到这家伙很快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去到二十多年前的奥斯大陆,把刚刚经历过的绝望再经历一遍直到暮色行省的“巢都”崩塌,罗炎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心疼这个陌生的老头了。
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而也就在这时,那原本连续的空间忽然荡漾开一圈透明的涟漪,为这个世界的一切按下了暂停。
又或者,静止不动的只是站在窗台上的老鼠与蝴蝶。
“既然你拒绝了我,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可以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