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往往留在记忆深处总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过了很久都没有忘记就再也忘不掉了。
就连白若离自己都没想到,赢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想跟渔晚晚说,就好像她已经变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一样。
“若离……好厉害。”渔晚晚看着白若离的笑脸愣神了片刻后小声说道。
她就好像一支蜡烛,烧得只剩下半截了,记忆一直停留在当初还在人种市场时,白若离向着自己伸出手,眼神熠熠生辉重新点燃她的那一刻。
而这一次,没有彷徨,不再犹豫,她将脑袋重重地埋入了白若离的怀里,就好像她一直想做的那样。
白若离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她很高兴,渔晚晚知道高兴的白若离嘴巴一般是停不下来的,但是她一定会是白若离最好的听众。
以前怎么样都没关系了,此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下一秒,渔晚晚听到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那道声音太轻了,就好像一声叹息。
她有些愣愣地抬头看了过去,白若离的笑脸僵住了,想要发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把冒着黑气的匕首,尖端从白若离心脏的位置穿刺了出来,距离渔晚晚的眼球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渔晚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时间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她的感官好像再次模糊了,听不清,看不清,触觉也开始逐渐消失,眼中只剩了白若离胸口的那抹血色越发的刺眼,血腥的味道正不断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一滴血,顺着渔晚晚的脸颊流了下来,落到了渔晚晚的嘴里,那是白若离的心头血,味道腥甜得直让渔晚晚胃部不断地抽搐。
四道焰纹,黑色风衣,冒着黑气的狼牙首。
吴悔默默将匕首又旋转了一圈,确保猎物死透了之后才拔了出来,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
他又望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的身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大概会成为下一次十骑的候选吧?
“你……!”枫眠雨瞬间拉着何瑶暴退数十米,只是哪怕隔着这个距离她也感觉自己的生命不算安全。
就连风都没有告诉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摸过来的,而可以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步的,只可能是教会审判庭的裁决使。
“你是……第八席?”枫眠雨不确定地说道,她没跟前八席的人交过手,但是知道他们很厉害。
裁决十六席是按实战来排名的,而前八席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也基本一向只在教会治理的西大陆活动。
帝国的科技水平远高于教会,而教会长期与之抗衡的便是更优秀的天赋者,教会传承的历史远比帝国来得悠久,天赋者的底蕴也更加深厚。
十六席的前八席基本可以对应帝云十骑的前五。
吴悔没有说话,默默转过了脑袋,没有说话,冰凉凉的眼睛只是看着。
一瞬间,枫眠雨就感觉自己被滔天的杀意锁定,整个身体都因为恐惧而不断的颤抖。
身体上下的每个细胞,残留在空中的风声,都在不断地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