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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唐府傻女从商记 > 紫衫魅

紫衫魅(1 / 1)

 高仙芝铁青了一张俊脸,强忍着脑门上的痛意几欲拔出腰际宝剑。几步之外的公孙扶卿双手环胸,忍俊不禁看着眼前两人。

“丫头,你打我作甚?”高仙芝满眸愠怒,语调更是咄咄逼人。

“高……将军,哈哈,暮色渐浓,绿衣未看清将军英勇身姿,还以为是强盗出没。”绿衣赶忙丢了棍子,打了两个哈哈暗自叫苦。这高仙芝虽是她偶像,但现实却百般看她不顺眼,偏偏又惹祸上身。

“本将军怎会像强盗!”高仙芝欲哭无泪,世人都说他英姿神武,将他比作天神。这丫头竟说他像强盗,若非扶卿在侧,他怕是早就动手了。

“绿衣,出手伤了将军还不快快谢罪。”瞧见高仙芝真是怒了,公孙扶卿上前横在二人中间严声示意杵在原地的唐绿衣。

绿衣这才缓过神来,忙顺着公孙扶卿的意思给高仙芝道了歉。按理说这密竹丛生,闪出个强盗也不为过。谁让他们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她也是正当防卫。当然,当下她也不敢表露不满。

高仙芝瞪了公孙扶卿一回,冷哼一声,自个儿上前走了。这扶卿有了学生,他被打了竟三两句谢罪之词就算了。见到阿璃,他必定要请阿璃评理才是。

“走吧,再不走真该遇到强盗了。”公孙扶卿笑吟吟状抬头看了一眼逐渐黑幕的天色,悠悠晃着折扇抬步上前。

虽看出对方有替自己解围的意思,但这公孙扶卿做事总是出其不意让她不能捉摸。方才莲澍说公孙扶卿会在前面,怎又与高仙芝从她后面出现?她盯着前面一角蔷薇滚边,心里头总有些不舒服的。

“途中遇到阿九便与他在路边酒肆喝了碗茶。”她跟在公孙扶卿身后,对方清儒平缓的语调温存如水。没想到对方竟特意解释一番,绿衣心里一漏,方才的怨念消散得无影无踪。

黑夜蔓延,寒意生霜。蓊郁翠魅的竹林片片丛丛,黑压压的隐藏了世间繁华。三人又走了一段,再一拐角。方才葱茏的竹林顿时一片开阔,星星点点的灯光散落在远处迷蒙的群山间。他们竟是站在一处高峭的悬壁上,不远处一方孤高的竹亭立于悬壁之侧,荧荧烛花忽明忽灭。

“竹隐长亭到了。”高仙芝喜形于色,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一半。

今日公孙扶卿说有人指明见她,方才见到高仙芝还以为是他。现在看来分明另有其人,再想想那高仙芝恨不得吃了自个儿的模样哪会是指明见她的样子。不过,让公孙扶卿与高仙芝亲自来见的人到底是何人?

竹亭立在悬壁上,褐黄的亭柱巧妙的支撑精巧严谨的飞檐勾角,廊柱及亭内桌椅皆为翠竹所制,样样精美。虽这竹亭历经风雨由初建翠色渐变黄黑,但浓郁雅秀竹香让人流连忘返。

“久等了,阿璃。”一踏进竹亭,高仙芝喜笑颜开上前就给了立在廊边的紫衣一拳。

“咳咳,阿九,扶卿,好久不见。”虞丘瑹璃不着痕迹避开对方紧跟着的又一拳,继而迎上后进来的公孙扶卿。

“好久不见。”公孙扶卿柔了神色,他这个朋友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若非绿衣,他还不知何时才能得到对方赏脸。

淡烟紫冰蚕锦菖蒲勾边宽袍曳地,月白丝面内衫相称,腰际挂了串深紫琉璃珠子。墨黑长发用暗绿玛瑙簪着,那张温然明媚的面容黯淡萤火星辉。他纯粹立在苍茫夜色里,一袭紫袍笼罩着世俗绝色。他不喜不怒,静淡眸色若水繁华。一身朦胧,一身淡然,一身遗世独立。

“扶卿的学生,唐绿衣?”虞丘瑹璃盈盈笑色,略有好奇的径直看向公孙扶卿后面的绯色小人。

“正是,公子好。”好生漂亮的人,绿衣感叹了一回物以类聚的真谛。有模有样的矮了身算是行了礼。

“绿衣,这位是虞丘瑹璃,以精湛医术闻名天下,素有‘医圣’之称。”公孙扶卿解释道。

这虞丘瑹璃是南方虞丘姻涯一族,虞丘氏据传为华胥氏后裔,行踪相当诡异。虞丘氏世代行医为生,他们医术高明精湛甚至传言有起死回生之法。历代王朝皆暗中探寻虞丘氏的踪迹,往往无功而返。其中,相当少有之人才知,那些寻访虞丘氏的王孙还有更不为人知的阴谋。据说,那虞丘氏还有预知的能力。

“只不过循着老药师留下的方子给抓了几服药罢了,不知竟被冠了这么个称谓,听着竟好似八九十岁的老头。”他打趣着摆摆手寻了竹椅坐下,温雅紫袍滑落了一地。

“阿璃不爱听,容我回府找那造谣的人问一问,剁他几个手指头,想必耳根就清净了。”高仙芝摇了摇桌上的酒壶,赶忙倒了一杯下肚驱寒。这竹亭建在悬壁上景色虽美,可这寒冬腊月顶着夜色却不是聚会的好地方。

“阿九剁了人家的手指,阿璃还要去接回来。到时候不过是徒增了阿九嗜血残暴的名声,阿璃妙手回春之医术想必更是广为流传了。”倒不是第一次知道高仙芝的性子,公孙扶卿笑着一手按住对方还要接着下肚的酒杯。再喝下去,到时烂醉如泥怕是没人降得住他了。

“扶卿,再让我喝一杯。这里冷得紧,得喝点酒驱寒。”高仙芝空中已偷喝了几杯,现在两颊红彤彤一片,握着酒杯任是不放手。

公孙扶卿哪肯松手,心下不禁埋怨起阿璃为何放酒在这。这阿九其他都好,偏偏嗜爱饮酒。每回醉酒他都恨得厉害,这个阿璃不会不知。

“唐姑娘,你看阿九唯有扶卿才治得住呢。”虞丘瑹璃倒十分冷静,撑着下颚指着争抢酒杯的二人与绿衣笑道。

“先生才识,长安皆知。”她难得看到公孙扶卿为难的样子,不过这三人关系当真非同一般。

“哦?看来扶卿把唯一的学生教的不错。”他垂眸叹了一回,起身紫衣印了半身月华,沐这清寒的夜色,宛如苍魅。

绿衣不解,唯一学生?据她所知,那太子李亨也应是公孙扶卿学生才是,怎是只有她一个学生呢。她正欲问,对方却离开了。

“阿九,围炉夜话还是换个处所才是。”虞丘瑹璃上前拿过高仙芝手里的酒壶,用袖间一柄长笛拨过一只酒杯,斟了一杯香醇四溢的美酒递给对面的公孙扶卿,接着道,“这药酒虽烈,但极为驱寒。”长安天寒地冻,他特意配了一壶药酒,可不能让阿九三两口当水喝了。

公孙扶卿接了酒杯,原是阿璃早便做了驱寒的准备才备的酒,方才竟错悟了对方的意思。他想着刚要抬手,瞥到那角绯裙,他叹了口气道,“绿衣,过来。”

绿衣正思忖虞丘瑹璃方才话中之意,闻见公孙扶卿叫她,忙上了前。公孙扶卿将手中酒杯递与她,虞丘瑹璃说是驱寒,她早就冻得手脚冰凉了,这杯酒恰恰是时候。她也不客气,接了酒杯一口下肚。温辣香醇,确实可口驱寒,不愧了‘医圣’的美誉。

“扶卿可真疼学生的。”虞丘瑹璃转而一笑,又才斟了酒递给公孙扶卿。

“阿九指明见的人,扶卿哪能让她受了风寒。”他也一口饮了酒液,并不将虞丘瑹璃的话放在心上。

“呵呵,真假也罢。各位饮了酒,便随我去陋室住上一宿吧。”虞丘瑹璃凝眸勾唇,放下酒壶率先走出竹亭笼在月色之下,朦胧如幻。

三人喝了酒,身上也暖和了不少。遂跟着虞丘瑹璃出了竹亭,此刻早已月悬半空,星辉似梦。密浓竹林诡如魅舞,脚下枯草结霜,寒重湿意席卷半身。他们随着虞丘瑹璃半隐半露的身影,穿梭在层层叠叠的竹林间。

突而,丝滑柔美曲声入耳,由浅渐深宛如花蕊轻绽。时而细密清越似泉涌,时而间断混浊如风起。朦胧清雅笛声竟是九天难有的仙乐,合着半山翠绿竹叶,染了绝色如水的月华。这曲,让绿衣毕生难忘。

“阿璃的笛声,比他的医术更为绝色。”公孙扶卿轻声叹道。

绿衣听到对方的轻叹抬头想看对方的神色,夜色朦胧,她使劲也没看清对方的侧脸。这时,笛声已停。一处隐藏于竹林深处的竹屋兀然显现,竹屋不大,却搭得精巧。倚了山泉傍了竹林,就地取材,秀致闲雅,竹韵芬华黯然销魂。

“诸位请吧。”虞丘瑹璃轻车熟路打开门,燃了烛光才请三人进了屋。

竹屋简陋,进门还有满屋药香。屋壁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药材,琳琅满目倒是让绿衣大为意外。不过,屋室虽小,五脏俱全,日常所需倒是应有尽有。

“荷叶酿?阿璃这里处处是珍宝还真不假。平日去一回扶卿府邸,好酒他都藏着掖着。”高仙芝一进门就翻箱倒柜,不多会便从里屋抱出几坛子陈酿的荷叶酿,乐得一双桃花眼硬生生憋出了皱纹。

公孙扶卿也懒得搭理他,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他平日叫雪奚酿的好酒,哪一回不是让他翻出来偷偷抱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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