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
女子轻斥了一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不是吧,刚回来又有任务?”陆柒夸张地张大了眼睛,可怜巴巴地看过去。
“这是三个月前从天策府送来的,指明要给你,你不在我就先收下了。”
“天策府?给我的?”陆柒眨了眨眼,脑中瞬间闪过凤姬的身影,“啊,是凤姬!”
陆柒接过信笺一看,果然,刚劲有力的凤姬两字写在落款处,然后视线上移,陆柒亲启四个字便映入了眼帘。
“三个月前到的?都这么久了!”
“你不在坊里的事情我已经托送信的人告知她了,你不用担心——”
“那师父,我先回去回封信,梳洗一下再来陪您!”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然后无奈地看着少女急吼吼地跑走了。
刚才谁说自己很稳重来着?
陆姑娘
听闻姑娘曾于我出巡期间来访,未能相迎,甚是遗憾。
胭脂已经收到,颜色十分艳丽。信中所留此为姑娘亲手所配,我很喜欢,也很感谢你的心意。
天策府中事务繁多,无法前往探访,敬请谅解。也许下次姑娘再次造访,或可引领姑娘游览一番。
凤姬字
陆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一边将信收好一边小声嘟囔。
“这信写得可真是一板一眼啊……还陆姑娘呢,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她想了想,然后铺好宣纸,拿起毛笔咬了咬笔杆,落笔回信。
往后的日子,来往在七秀坊与天策府的信笺便从没断过。但两地相距甚远,通过信使传递书信,一个来回也要差不多一整个月。
她跟凤姬说她这一年来的经历,说扬州的柔柔细雨,说纯阳宫的雾凇,说灾区的疫情,说大漠的沙海星辰。
而凤姬也在来来回回的信中慢慢地熟络了起来,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就陆柒写的内容的几句回复,但也会说她自己的近况,说边关的飞沙走石,说军营里的艰苦训练,说她手下的士兵,说边境近几年越来越紧绷的形势。
每次看到凤姬提到紧张形势的时候,陆柒都感觉到心里一阵紧缩。
上次大战才过去五年,不会这么快又要开战吧?当陆柒在迟到了十多日的信中再一次看到她提到边境的形势,皱着眉担心地咬了咬唇。
或许她应该再出谷一次。亲自去看看形势到底糟糕到什么程度,确定凤姬现在的情况是否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