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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基弗帝国编年史 > 沃尔菲

沃尔菲(1 / 1)

 “威斯特法伦有什么好,让你毫不迟疑的就归顺了?连路易的尸体都没顾得上找?”

彼得陪着笑将啤酒和烤肘子推到他面前。“公主也去找了,不也没找到?——而且你也不是不清楚前因后果:我是顾念雷根斯堡,才没找太久,谁知道还是没来得及;见到霍斯特公爵都是后来的事了。”

沃尔菲默默地端起啤酒,看着彼得。他们从做侍童时就熟识,彼得一向行事缜密,很有主见,但并不是什么看不透的人。可这时的沃尔菲却觉得他深不可测:沃尔菲有这种感觉,彼得并不是真的找不到路易,而是不想找;他也并不是非归顺安雅皇后不可,而是他想要归顺。

“咱们多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你却一坐下就训斥我。”彼得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沃尔菲的杯子,一气喝了半杯。沃尔菲也只得将酒送入口中,只喝了一口便苦涩得咽不下去:这还是他熟悉的酒的味道,是他喝得烂醉都不会撞到桌椅的瞎猪酒馆。然而酒馆里除了他们,没有任何别的客人,店主战战兢兢地坐在柜台后,甚至不敢直视他们;酒馆门口重兵守卫,外面的街道空空荡荡,能看见门可罗雀、已经毫无灯火的集市。现在快到夏天,该有人开张到很晚的。

“我哪里能训斥您呢——我不过是阶下囚,您可是‘帝国’最重要的军团长啊。”

“啧,”彼得冷笑,“最受宠爱的斐德莉卡公主的未婚夫、战功累累的沃尔夫冈爵士,也会对我这个跟屁虫说出这种话吗。”他抬眼望着沃尔菲,眼中的光让沃尔菲几乎想要躲开:“你应得的都已经拿到了,我应得的路易却已经给不了——我自己争取有什么不对吗?”

“哈,争取?”沃尔菲嘲讽地说,“伊蒂卡和腓特烈还没机会亏待你,你倒是把路易的帝国交给了他的敌人!”

“我这是在捍卫他的帝国!——与其将帝国交给他被爱情蒙蔽双眼而指定的、既无威信也无能力的摄政者,不如把它交给更有资格的别人,不是吗?”

“就因为伊蒂卡是个女人,又没有霍斯特站在她身后?”沃尔菲冷哼。“还是因为你最先支持女皇陛下,不用等加西亚叔叔退位就可以另封公爵?”

“我当然不是随便做那样的论断。”彼得反驳道,“等佛罗里安过来,你跟他谈谈,也会同意我的。”

“伊蒂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么?”沃尔菲冷笑。

“你以为那女人是什么纯良无辜的小白兔么?”彼得反驳道,“藏起爪子的猫还差不多。”

沃尔菲冷笑,不想再和彼得说什么,站了起来,走向门口,靠在门边。站在外面的卫兵见状,稍稍向外迈了半步,但显然没有丝毫放松。

沃尔菲开始怀疑自己没有趁还有机会的时候逃走是个错误。现在这样的状况,他恐怕无法保护伊蒂卡;就算获得自由,能做的事也极有限。他在图灵根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你这人也真奇怪,”彼得在他背后尖刻地说,“路易将他和斐德莉卡那‘始终不渝的爱情’公布于世,难道不是在狠狠的羞辱你吗?怎么他死了,你还这样忠心耿耿?”

彼得你是忘了吧,在他加冕之后、我们成为军团长的时候,我们发誓要跟随他的脚步,直到大陆最后的温暖海角——路易是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你倒是满足于在妇人脚下、出卖自己的忠诚来换取爵位,余生困在这寒冷贫瘠的土地上吗。

“他早就坦白过,还将伊蒂卡托付给我——我也对她说过,会保护她。”沃尔菲说。

背后一片沉默,然后他又听到彼得轻轻的笑声。“好吧好吧,你是他的亲信,我就是一个下属。”

马蹄声从安静的街道上传来,沃尔菲循声望去。佛罗里安在酒馆前勒马,爬下马背,向他走来,远远地就伸出右手。沃尔菲随便地握了一下,就转身坐回桌前。

老板端来盛满的酒杯和热过的饭菜,听了彼得的吩咐避往后厨。沃尔菲不发一言,佛罗里安尴尬地笑着,说,“彼得和我常常在一起,难得你也……”

“彼得是请你来说服我的。”沃尔菲说,“什么事促使你首先效忠安雅皇后?那时你甚至不该知道皇帝已死。”

佛罗里安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想了些时候,才说,“是公主首先背弃阁臣。我无法侍奉这样的摄政者。”

“背弃阁臣?”

“我亲手制止了宫廷卫队的卫兵刺杀赫尔曼大人。那卫兵说是队长下的命令。我是宫廷卫队的长官,而我没有下命令,我的下面就是他们的队长,那么除了公主,当时还能有谁下这样的命令?赫尔曼大人没有与乌尔姆的洛林家族一起讨伐皇室,就换来这样的结果么?”

沃尔菲听到,一时说不出话来。比起震惊,他更多的是感到蹊跷。没错,路易从来不介意杀伐,但他从不在伊蒂卡面前提及这些事情。沃尔菲也从没有在任何场合听见过伊蒂卡做出类似这样的、以杀戮作为手段的建议。即便是路易,想要解决某个问题时,也绝不会用这样并不磊落的手段,伊蒂卡也没有理由使用这样的手法。他确信这不是伊蒂卡会做的事,可在场的另外两人显然不这么想。

而她又为什么会这样做?沃尔菲看不出赫尔曼会威胁腓特烈的皇位。但赫尔曼姓洛林,可能为他的家族不平;如果把这当作事后算账之类的报复,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彼得和佛罗里安显然不愿意相信斐德莉卡,沃尔菲恐怕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真是难以置信。”沃尔菲终于说。“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四月二日。”佛罗里安答道。

“彼得说,是赫尔曼大人给霍斯特公爵写信,邀他到雷根斯堡对吧?”沃尔菲又说,“那霍斯特公爵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大概四月二十日,”佛罗里安说。

时间太短了。霍斯特显然在那封信到达之前带着军队启程。

“那卫兵和他的队长后来怎么样了?”沃尔菲又问。

“士兵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服从命令,又没造成伤害,后来就除职释放了。”彼得说。“他的队长坚称收到了公主签封的命令,军事法庭判处流放……”

“刚在伯利亚急病死了?”沃尔菲冷笑着打断。

彼得被噎了一句,道,“就算被你猜中了吧。有关他的报告全在军事法庭,你要想查随时都可以,没什么可疑的。”

“你又何必这么顽固地要忠于公主呢?又不是效忠女皇,就不能保护公主了。”佛罗里安附和道,“她现在没有一点权力,这样忠诚对帝国又有什么用呢?连雅各大人都在狱中降服,马上要复出了。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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