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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大雪 > 第三章.生平几何日,岁月静好时

第三章.生平几何日,岁月静好时(2 / 5)

通明的灯光里积着层大灰,我开始打扫,开窗置换空气,用抹布擦去家具上的灰尘,用挡子清理墙角,用拖把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也换上了干净的枕套被单。

一直到了夜晚,我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串项链,吊坠是小小的细辛花。

这是他送的,我“噌”一声站起来,把它扔进垃圾筒,拎起垃圾袋出了门。

我下楼,出了小区,要把垃圾丢到要多远有多远的地方。

这一个夜里,不见月亮,也没有星光,安静得很。

这一条夜路很旧很长,街灯微亮。路有落果,脚踩在上面,爆破的声音。

一个人的时候,耳边响起岁月的噪音,我无法制止忧虑,心里惯性地哀怨,想着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失望悲哀,无所适从。

命运混沌,人软弱而迷茫,心里的痛苦起初是针的尖锐,而后是刀的钝锋、石的力压,该是持续不休的永无止境。

身体太累,呼吸太重,我走着走着听见了粗俗的叫骂声。循声望去,不见光的地方,有七八个人围住一个孤单的背影。

一个人招架不过许多人,落了下风,在混沌的拳脚和棍棒下,他整一个人摔在地上。

“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敢惹我阿彪,给我好好招呼他!”一个满头乱发的男人声音粗鲁。

“打他!打他!”

“打!”

“再打!”

斗殴声断断续续,棍棒拳脚落在那人的身上、背上、头上、结结实实地沉重。一伙人的拳打脚踢越来越狠,他混乱地挣扎,无法反抗还手,却不告饶,只忍住呻吟,一声不吭地坚毅,即使是碎出声,也是隐忍。

他的坚毅触动了我,我揉揉太阳穴,决定摔倒边上的一个酒坛,再迅速躲起来。

声音冲撞双耳,侵略大脑,打斗声止。

“彪哥,有人!”

我听见一个人走近,他转了一圈报告说:“彪哥,没人。”

“今天算你走运,以后离杜林远点!”那个被人呼作彪哥的头目狠狠地扫视一周,他踢了一脚,招手一挥,心满意足地走了。

一大群人嚣张地走过,我等了一会确认无误后才走进那片阴暗。斑斑点点的血迹,我看了一眼,正待从他身边走过。

“是你。”他的声音是缠着回音的。

回音中我看见了那一场狂奔。他的嘴角流着血,一脸新伤,间有青紫。他的衣服破了,裤子也破了。

他试着翻身站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仰躺在地上。我蹲下,用衣袖抹去他脸上的血,“还不算太糟。”

“又欠了你一次。”少年气若游丝,想起身却扯动了伤,疼得咧嘴。

“是又两次。”我纠正,拉着他的胳膊扶起他,“送你去医院。”

“不用。”少年的声音轻而坚定,“我可以回去。”

我明白如此进了医院势必会有麻烦,也就不坚持,扶起他一脚轻一脚重地走进窄小老旧的巷子。

再明亮的城市也会有一处暗无天日。城市隙缝的犄角旮旯里,一幢上了年纪的古旧民居,地段荒凉。

“连名字也不知道,就敢跟我走。”

“伤残不具备威胁。”

少年的家里,一点灯光。

他拿出消毒药水和医用棉花,正咬牙切齿地包扎着手臂上的一条长口子,整个人大汗淋漓。

当我端着盆水进来时,就看见了这一幅少年笨拙的画面。我快步走过去,把水盆搁在一旁。我夺过少年手中的纱布,拉开他的衣服,没有丝毫的扭捏。

少年别扭地看着我。

“你自以为可以吗?”我拧干毛巾,擦拭少年伤口的周边。

他吭了一声。

“你铁骨铮铮,不是不怕疼吗?见了你两次,每次你都惨不忍睹。”

“见了你两次,每次你都英勇过人。”

我微微地笑:“你记得还我就好。”

我用双氧水为他清洗伤口,力道不自觉地加深,少年一声不吭地任我。我看见他紧皱的眉头,不自觉又轻柔仔细。

满满敷了一层药,包扎完毕,被摆布成密不透风的木乃伊少年怨尤地说:“你下手真重。”

“英勇过人的女子总得配一副蛇蝎的心肠。”我收拾了一番。

少年瞠目。

那一夜的天黑,我以此地鱼龙混杂不安全的理由留下,理所当然地占了他的床。我和衣躺在床上,另一处是那少年,两人互不干扰,彼此守着各自的一角。我望着电扇的转页问他,“你是不是从不知道有礼让女士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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